沉香木可不比寻常,如此一块只怕不下千金,陈书仪可是收得心里惶恐,倒是那候贤妃瞧不下去了直接说道:“贵妃娘娘素来体恤后宫,这宫里头的宝贝不若多珍贵只要是能懂之人娘娘都是不吝赏赐的,既然娘娘让你收下你便收下,若是再说仔细娘娘罚你。”
这二妃都这样说了,陈书仪也不敢在多说什么,而是叩谢贵妃恩赏之后方才细细收下那锦盒。见了陈书仪将那锦盒收下,郑贵妃这才满意的点了头随后看着秦疏酒说道:“窈美人自幼在庵子里头养大,也算是个有佛缘之人,这见过的佛像怕是这宫里头数一数二的,不知窈美人觉得本宫为母后请的这一尊佛如何?”
郑贵妃这一次召见她们,莫非真只是来看她为太后准备的寿礼?虽然这郑贵妃在后头也算是风评甚佳,是个赏罚分明之人,不过秦疏酒这心里头还是揪紧的,当下便起身欠拜,随后上了前查看。
佛像,她可没众人所想的那般精通,不过这郑贵妃用于太后寿辰的寿礼自当是不差的,当下认真的查看过后秦疏酒便行礼说道:“此尊佛庄严殊胜,法相端严,慈眼关视众生,想必是出于名家之手并且由那罔极寺的高僧开过光吧。”
“窈美人果然好眼力,这一眼便瞧出了。”
佛像之事秦疏酒是避重就轻说的,如此栩栩如生的雕刻功力若不是名家定不可能制成,至于那罔极寺的高僧。罔极寺乃是姜国皇室专奉的寺庙,若是皇室宗亲开光必定是仅选这罔极寺。赠与太后的寿礼,不让高僧开过光又如何可赠?
秦疏酒的话那都是挑着说的,不过却也都说在了点子上倒也叫人挑不出刺来。
郑贵妃亲自甄选的寿礼自当只想听到旁人的夸赞,而秦疏酒跟陈书仪又都是行家,说出的话也自是郑贵妃爱听的。两人都叫郑贵妃满意,点了头便示意秦疏酒回座,郑贵妃这一次便是看了许落心。而那视线刚落到自己身上许落心便忙着起了身,欠身候等郑贵妃的话。
看着,随后笑过,郑贵妃说道:“皆说许太尉最是宠爱许婕妤,这天底下的至宝无不废了心思收入府中只求许婕妤一笑,不知可有此事?”郑贵妃的话音刚刚落下许落心便回道:“娘娘这话言重了,这外头的传闻都是夸大的,哪有那样的事。”郑贵妃说道:“虽说外头的话总是夸大的,不过这话中总还是有几分是真呢,许太尉为国操劳甚得陛下圣心,这光是陛下赏赐的宝贝也是不少的。而这许太尉又只有婕妤你一个女儿,自然是样样都赠与你了,许婕妤瞧过的也自然都是好东西,便替本宫瞧瞧,这一次为母后备下的寿礼可能讨得了母后的欢心。”
这郑贵妃说的每一句话秦疏酒可都是听得真真的,从进了蓬莱殿起到现在,一切瞧上去都是那样的自然,她这心里头免不得总觉得不对,现下听了郑贵妃的这一番话,倒是明了此次的最终目的。
无意般的往许落心那儿瞧了一眼,随后便又收回了自己的心思,既然事不关己那便坐于一旁瞧热闹吧。只是这一次所请的关键之人想来并未听出郑贵妃这话里头藏的意思,还以为自己得了郑贵妃的另眼相看,贵妃娘娘是真要询问她这小小婕妤有关寿礼之事,倒是直言相道。
绕着那两样寿礼巡了一圈,随后说道:“臣妾虽也不是瞧过多少稀罕之物,不过陛下倒是对家父盛宠有嘉,那府里头也是有着许多陛下赏赐的稀罕玩意。臣妾虽算不得见惯了世间所有珍奇,不过这珍宝也是瞧过不少的,娘娘的这一份寿礼样样都是极其稀罕之物,绝对能叫太后欢心。”
“连许婕妤都这样说了,那么本宫倒是真可以安心了。”微舒了口气还真像是安心了,这郑贵妃的话听了可像是在夸谢许落心,只不过此番的明谢倒是叫秦疏酒忍不住在心里头窃了喜,顺带的为许落心堪忧。
召见她们为的便是这太后寿礼之事,现在这事情也是告一了段落,想来也就没必要继续在这蓬莱殿呆了。不管是这明面上的,还是这暗地里头的,看来郑贵妃想要知晓的事也是晓得差不多了,此时的她怕也是说了许久的话起了困意。用那袖口略微挡了,展露出困倦之意的郑贵妃叫候贤妃瞧见,当下候贤妃便说道。
“姐姐近日都在忙母后寿礼之事,想来是好几日都不得安眠,现下这寿礼也是备妥了,姐姐还是好好歇息免得累着了自己,到时心疼的可是咱们陛下呢。”
“这一岁大一岁差,精力倒是越发的不似从前,不过是多思了一些事这身子便是乏倦得很,没一会儿便是倦得得安歇了。”
“皇后娘娘身子一直不见好,这后宫的事情都得姐姐跟淑妃操劳,这淑妃这几日也病倒了,姐姐一人既要管理这后宫众事还要细心为母后挑选寿礼,恐是真的累到了。妹妹们也就不再叨扰姐姐,姐姐还是先去歇息方才要紧。”说完这候贤妃便起了身,随后给郑贵妃叩了安。
候贤妃起身叩安其他妃嫔自然也是要随同,这叩安之后越发觉得自己倦了的郑贵妃也是寻思着该去歇息,挥了手示意她们自便后,这才由着留影搀扶的回了内寝。郑贵妃起了身,妃嫔们便齐声道。
“臣妾拜送贵妃娘娘,望娘娘万福金安。”
叩安之后郑贵妃也回了内寝,而等郑贵妃回了内寝歇息后候贤妃这才起了身,随后说道:“散了吧。”
“臣妾叩拜贤妃娘娘。”
礼行直至候贤妃离开后,她们随后才退出蓬莱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