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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帘儿毒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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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食局为后宫嫔妃所制的糕点一般都是各宫分配好的,随后再由内侍们送到各宫妃嫔手上,一般是极少有人上尚食局亲取。不过这要是碰上了宫里头巧了有什么需要的,宫人亲上了尚食局倒也有顺道将宫里的糕点带回的。

帘儿来的也是巧了,待她来时那分送到钟碎宫窈美人宫内的酥糕也是制好了,赶巧她人也来了,便一块给带了回去。虽然那内侍是不好亲劳帘儿亲带,不过帘儿却也不觉得辛苦,谢了内侍的好意便提了那装放着酥糕的食盒。将那食盒提于手上,帘儿顺道问道:“这酥糕可是何人制的?”

这询问的话一出便见一三十出头的宫人行出跪了下来,随后说道:“是奴婢做的。”

“原来是你做的。”应点着头帘儿说道:“这酥糕甚得美人心思,上一次瞧见的时候美人便说这酥糕瞧着就讨喜,只是那一次南枝姐姐没个手稳倒是将那酥糕打翻了,害得美人没了口福最近总是记挂着。今日倒是好了,也是辛苦你制了,来,这是美人给你的赏钱。”

说完便是从那衣袖里头掏出赏钱来,随后赏给了那位宫人,等着宫人接过赏钱之后帘儿这才拿着食盒回了钟碎宫。人都已经走远了,可是宫人那儿却是不敢起身,手中拿着帘儿给的赏钱瞧看了许久,最后在旁人的喊下方才站了起来。

将那酥糕带回了宫内帘儿直接盛放到秦疏酒跟前,取了酥糕放于案台之上,秦疏酒取了一块随后放到鼻下轻轻闻嗅。待嗅过之后秦疏酒这笑道:“果然是忍不住了,又下手呢。”

“美人,这酥糕里头也是惨了毒的?”

“自然。”笑着将那酥糕又放回盘中,秦疏酒说道:“若是没毒的话,你真以为许婕妤有那样好的心,会特地嘱咐尚食局给我们制酥糕?”南枝这几日可都留心着尚食局,为的便是瞅瞅那丽芳宫的人可有进出尚食局。如此虽然是麻烦的,好在许落心也不是个特有耐心之人,再加之她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发现,倒是很快的便下手了。

下毒,倒是不怕的,秦疏酒怕就怕在她什么都不做,现在既然做了,那么一切也就开戏了。

将那酥糕又重新放回了盘内,秦疏酒坐在那儿瞧看了许久,这瞧看期间倒也没有说话便是那样静静看着,而帘儿也是没有询问。这般瞧看一番后秦疏酒终归还是开了口,倚在榻上回了头看着帘儿,秦疏酒突然问道:“帘儿,酥糕已在这了,你说我们接下去要怎么做?”

还真没想到秦疏酒会问自己,帘儿虽然有些慌了却还是说道:“帘儿不知,美人打算如何?”

“我也是想不出能如何才询的你,既然酥糕取来了,你也帮着想想有何好的法子。”那有毒之物便在那儿,可是秦疏酒看上去到像是不甚上心,反而问着她该如何。有些不明秦疏酒此询的意思,不过她毕竟是秦疏酒的贴身宫人,自当也是要替秦疏酒分心的,当下便说道。

“既然美人说了这酥糕里头有毒,并且还是许婕妤指使下的,莫不然美人直接拿着这酥糕上陛下那儿告她一状岂不成了。”开了口说着帘儿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只是这个想法秦疏酒却不是满意,摇了头说道:“这个法子可不行,这好端端的一盘子酥糕,你也没动也没尝的,怎就知道里头有毒,而且还知道这毒是许婕妤下的,这要是直接带了酥糕就去陛下那儿告状,若是一个不慎便会叫人倒打一耙。”

“那……”又是一思帘儿说道:“喂给那宫外的猫猫狗狗?”有东西尝过,总该知道这糕点里头有毒吧,帘儿倒是这般想的,不过秦疏酒还是照样摇头否道:“这也不大成,虽然这酥糕的问题出来了,不过只是死了一只畜、生,事情可是闹不大。这闹不大的事情反而还给了人家提醒,还不如不做。”

左右都是不可的,帘儿倒是叫秦疏酒弄得迷糊了,当下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法子,正在那儿蹙着眉急思着,却看到秦疏酒又从盘中取了一块酥糕。将那一块酥糕放到面前细细打量,帘儿听秦疏酒这般说道:“若是没有人中毒,此事必定闹不大,指不定很容易就叫人压下。如此以后那有心之人必定会更加的谨慎,到时候我这儿可就不好办了。若不然我便试试这特制的酥糕,兴许这样一小块不见得能要了我的命。”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有的时候若是不以身犯险可是达不到自己要的效果,秦疏酒此时这言下之意竟是要用自己的身子将事闹大。秦疏酒可是金贵的身子,怎能用来做这样的赌注,当下帘儿可是惊到了当即便跪下说道。

“美人,这万万使不得,您的身子如此金贵怎能做这样的事,若是这毒真如您说的那般霸道,那美人岂不是危险了。”

“但是也不能就这样任人欺负,这有了开头以后怕是要没完没了了,难不成我们以后连每一日的吃食都要像这段时日这般小心?”这话倒是改了平日里的淡然,显得有些急躁,不过也是,总有人在那暗中窥视伺机对你下手,即便是再无心争夺之人这心里头也是不能永久的平静下去。秦疏酒这难得的重音失态到是叫帘儿觉得她也是个会恐担之人,主子的恩宠以及性命直接关乎了她们这些宫人的命,在这宫里头呆的年岁里,这一点帘儿还是明白的。

看着那欲拿自己的安危犯险的秦疏酒,帘儿说道:“既然美人觉着必定要有一人受这毒的迫害,那也当是帘儿来。”她愿意代秦疏酒受这毒,是甘愿的,自从秦疏酒待她那般并且同意她在宫内为自己的母亲烧纸钱,帘儿便知这位主子是自己该尽心服侍的主子。为了秦疏酒试毒,帘儿是甘愿的,只是她甘愿秦疏酒却不乐意,当即说道。

“你来,断断不成,我这身边唯独信得过的便只有你和南枝,若是你有了差池你叫我以后在这宫里头如何保全自己。”

宫人也是妃嫔保全自己的一大利器,若是宫人们信不过,那么妃嫔也就不用在这宫里头长久了。

秦疏酒的这一番话对于帘儿而言便是最大的承认以及信任,秦疏酒不让帘儿涉险,但是这一次又必须有人出来受这一份罪,在那抢争之下帘儿突然噤了声。咬紧了自己的牙,面色白得瞧不出血色,帘儿突然没了声。帘儿的销声叫秦疏酒也噤了声,便是坐在那儿看着她,直到这丫头惨白得面上已是瞧不出任何的血色后,帘儿这才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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