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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经,那是皇后亲言的口谕,要秦疏酒抄写以安抚梦中寻故的故人,只是这地藏经还未抄完皇后却已驾薨。入梦而后第二日晨时,当宫婢入寝觉察皇后久唤不醒,便是恐而细察,结果这一查却是惊觉皇后娘娘驾薨了。
皇后娘娘驾薨,举国伤哀,纵然早就知以皇后娘娘的身子必然撑不了多少时日,可当得闻皇后驾薨璃清的心还是痛沉的。十余年的夫妻之情,纵然这帝王之家并无一生仅守一女子之说,可璃清心中于皇后还是有着几分情义,便是皇后驾薨使得他伤沉极深,心如刀绞。
皇后驾薨因守三月国丧,尽表举国哀道之意,在这哀极的三个月里,秦疏酒倒是不曾面见过圣上,而是终日在自己的钟碎宫内手抄地藏经。那是皇后娘娘的懿旨,纵然皇后已是驾薨,不过娘娘的懿旨还是要遵的,三月以来一连抄了十余册方还罢了手,而后交付给帘儿让其送至罔极寺命法师供奉****诵经祈福。
钟碎宫一下便是静守近三月,如今得以抄成到也该好一番歇息,这三月的手不间停也叫秦疏酒累极了,如今这笔才刚放下倒是觉得胳膊都不似自己的。搁放在案台上叫南枝好一番轻揉,秦疏酒叹道:“这三个月连着抄下来,胳膊都快不是自己了。”笑着打了趣,只是这打趣之时也只能苦而笑之,倒是这一份苦笑落到南枝眼中便是一脸的“该”。
手上仍是照旧着揉着,只是这嘴上却也是没个好性,南枝冷言说道:“原来姐姐也是会觉酸的?南枝还险些以为姐姐这胳膊是铁打的,都不知歇呢。”
知她心中是感不悦方才这般与自己说话,秦疏酒当是笑道:“这皇后娘娘的懿旨自当遵的,总不能因娘娘驾薨便是将那懿旨抛之脑后吧。”便是笑言回道,只是这回可不能叫南枝恢了常色,便还是那般阴阳怪气的说道:“皇后娘娘的懿旨自当要遵,只是娘娘也未叫姐姐抄那样多地藏经,不若一二份而已。怎么娘娘一驾薨便是多了数倍,倒是胳膊都险些抄断了。”
知这丫头是心疼自己,倒也叫她这一份阴阳怪气逗得无语,便是看着随后说道:“那一二份。是娘娘的旨意,余下的则都是我的心思?怎么,难不成你还想不明白?”
“明白自是明白,姐姐不就是想叫人看着,知姐姐恪守宫中本分。皇后驾薨与天同哀。只是纵然如何姐姐也不该三月皆将陛下拒之门外,这一二次还好说,可是这次数多了,姐姐您自个瞧瞧,这一个月陛下可未在来咱这了。秉性事小,恩宠事大,这往后好些事还得靠这恩宠才办得成呢。”
最是无情帝王家,莫看现下待你如心中瑰宝,可一旦眼里头入了新人,这旧人的情与爱便如水而逝枉一发不可收拾。三月不相见也足够叫那情淡了不少。尤其是这一余月再不见璃清传召,南枝却也升了几分担心。
倒是相较于她的担忧秦疏酒可就淡然多了,轻揉之后觉得自己的手舒坦不少后秦疏酒这才笑着说道:“你真以为这三月我该陪在陛下身侧?”
笑而不语只是反问了这一番话,秦疏酒看了南枝露了笑意说着,便是如此之语叫南枝有些不明,当是看着秦疏酒,南枝问道:“姐姐此话何意?”问后秦疏酒答道:“陛下与皇后伉俪情深,皇后驾薨丧期未满陛下怎有心佳人相陪,纵然真的是召见也不过是与陛下说说话叫旁人明了陛下对皇后的一片情深。皇后驾薨,陛下身侧所陪之人必当是陛下最亲近之人。这个时候我若巴巴的凑上去,还不知得叫多少人瞧得眼发疼呢。”
发妻离世却是传了秦疏酒相陪,旁人到还好说,可那四位娘娘。怕是不好交代。纵然这是一份恩宠,可如此的恩宠秦疏酒可不敢承了,也是免得就这一事叫人记恨到时图给自己添麻烦罢了。
叫秦疏酒这么一说南枝心里头也算是恍了,便是明了秦疏酒这般做的心思,幽幽吸叹了口气而后说道:“这事背后竟还藏了这样一层干系,到真没细想。若姐姐真接了召丧期皆陪着陛下,怕是几位娘娘那儿可就要将姐姐视为眼中刺了。如此避避风头倒也好的,只是……”
话是微顿而后略想,南枝说道:“此番避嫌虽是最好,只是姐姐毕竟也是逆了陛下的意,陛下会不会误了姐姐?”
“误会?”轻笑而回之,秦疏酒说道:“放心吧,定然不会,你真当这宫里的人眼睛都是瞎的?我这三个月都再忙些什么只怕各宫的姐姐心里头都是清的。再说了,传召之人是谁你可忘了?”
便是如此提醒倒叫南枝明了,便是应点了头笑道:“姐姐要是不提醒我都给忘了,这传召可是小苏子公公亲办的差事,姐姐这般禁足闭门不出只为替皇后娘娘抄写地藏经,只怕这一事陛下那处已是晓了。”
“那是自然,小苏子公公最是眼明心清,知晓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轻轻的吐道出这一番话,便是道过后秦疏酒忽是动了身随后轻笑:“也是宫内呆了许久,这样坐久了到觉得身子酸楚得紧。如今这地藏经也是抄写妥了,莫不然上外头走走。”
她也是在宫里头呆久了,人也倦闷得紧,如今到也该上外头散散,舒缓一下这丧期间的烦闷。秦疏酒的话方道完南枝当即便是应了,她本就是这个意思,谁知还未开口倒是秦疏酒自己提出,当即便是点着头应的,忙是上前搀扶而起,到也出了宫门上外头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