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豆绿豆个头极小,又是以银筷取之,既然是更加费时费劲,日头之下时间久了免不得吃力,加之候贤妃有命,这是秦疏酒该受的罚旁人不可相帮,帘儿也只能跪于那儿心疼的看着,便是苏蝶也仅能如此,处在日头之下陪着她,时不时的以娟帕擦了滚落的汗珠忧了心瞧着。
身子当是倦累的,秦疏酒却也是咬了牙硬撑,那般一粒粒的筛挑最后可算是将两色豆子分于两个碗内,如此下来人早是累得有些发晕。候贤妃就是要借这一事打压秦疏酒,既是已分妥当便也不在为难她,当是笑看着秦疏酒而后让她起了身,随后假意的说了一句回宫好生休息,便是下了旨后候贤妃方才起了身先回了寝宫。
一旁的帘儿早就揪疼了心,当候贤妃的话落后她便是急冲了上去,搀扶着秦疏酒欲倒的身子而后问道:“婕妤可有大碍?”便是焦虑问后秦疏酒倦笑回道:“无碍,许是跪了许久又叫日头晒的,让暑气煞了,回宫歇息一下便无大碍。”
便是这样虚了声回道倒是叫苏蝶起了不悦之意,当是说道:“候贤妃分明是刻意的,便是见了你恩宠日增心中不痛快才这般待你,你也真是傻了,怎就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便是将这一事禀了陛下起不妥了。”
见苏蝶这般愤语之后秦疏酒笑道:“禀了陛下又如何,本就是帘儿与初濛行了错,候贤妃身为尊二品娘娘,真要将她们二人拉下杖毙也是可的,纵是这一事叫人先抓了柄便是受点罚又如何,也好过叫她们两人叫人押入掖庭好。”
这般回着到也叫人明了她的心思,当是苏蝶也是愤而无奈的说道:“掖庭狱那样的地方要是真进去了,她们两个也是废了,候贤妃这一次到是毒得紧,她也是算准了你必然不会让她们受刑当是自己一人扛下方才这般,实在可气。”
这一事便在候贤妃的算计中。秦疏酒的这一番刁罚也是逃不了的。也是见了秦疏酒此番倦态,倒是叫帘儿愧悔,当是说道。
“都是帘儿不谨慎害得婕妤遭了这般过罪,便是帘儿的错。”话是道后却见秦疏酒轻了笑。随后说道:“岂是能怪了你,候贤妃今日相邀本就不安好心,既是来了必然已是设了套候着我们。纵是你万分的小心若是旁人揣了歹意,你也是避而不及的,这一事怪不得你。本就是冲了我倒是险些连累了你们。”
秦疏酒这一语更叫帘儿怨怪了自己,当下也是不再多言便只是小心搀扶,生怕不慎叫秦疏酒何处不舒坦。也是一路搀扶着秦疏酒回了钟碎宫,当是看了秦疏酒入了眠歇息,苏蝶这才离了钟碎宫。
秦疏酒受罚之事倒也这样掩了下去,因是无人提及所以此事也未传出,眼看年岁日、日而过眼看着中秋寿宴又至。
中秋乃是团圆之夜又是璃清的寿辰,宫中各事自当马虎不得,虽说以前这些事皆是郑皇后代了先皇后处办,可今年她却是以皇后之尊操办这中秋团圆之事。当是更多繁琐需要费心。
也是事事都是亲力亲为,便是有些做不得主的方才请询璃清。接了郑皇后递上的已是拟清的事折,璃清一一瞧过之后方才说道:“这些事由你办着,朕放心。”说是道后随即合了事折递还于郑皇后,璃清眸中皆是赞赏之意。
便是欠了身接了璃清递回的事折,郑皇后回道:“陛下过赞了,臣妾原还忧了事情办得不周全,倒是陛下这一番话叫臣妾定了心。”话方落璃清便是笑言回道:“你办事还有不定的时候?这宫里头的事往来都是你一人操办,今年不过也同往年一般便成。”璃清话落郑皇后便是谢了璃清夸赞而后应道。
“也是承了陛下信任先皇后教导臣妾方才能理好这宫里大小事务,虽说先皇后身子不适之时那后宫大小事务皆是臣妾协理。可是协理不过是从旁为先皇后分忧,一些要紧之事最终定夺的还是先皇后。现如今这般大小事务皆是臣妾一人定夺,倒是心中免不得不安生,生怕事务处置不好会叫陛下失望。”
恭而应道。郑皇后由心而道,便是这一番言道叫璃清发了笑,看了她随即说道:“你,朕一贯都是信的,后宫之事你也是熟络便是一切都依循你了。”
后宫之事不加插管,这便是璃清于郑皇后最大的信任。能得璃清此番信任也是郑皇后的福气。当下便是应道:“既是陛下这般说,臣妾当是领命,不过今年也是头一年中秋各项事务皆由臣妾打理,却也有一些事确需陛下拿定主意。”
既是如此说了璃清当下也是点应而后说道:“既然皇后这般说了,朕倒要看看何事能叫朕的贤后这般拿不定主意。”便是话落郑皇后回道:“中秋家宴又正临陛下寿辰,本该大操大办,只是陛下今年下了圣旨。西南战事又是吃紧后宫用度当是见缩,若是臣妾遵了以往的格度便是逆了陛下的旨意,可若是私下略减又恐中秋寿宴不尽兴,便是只能求了陛下定夺。”
郑皇后此语落下倒也叫璃清记想起这一块,当是颔了首而后说道:“还是皇后周道,倒是提点了朕,如今战事吃紧若是宫内度额仍是奢而无度,恐是会叫前线的将士寒了心。”
颔首而后此番说道,璃清话落郑皇后接而续道:“陛下体恤前方将士,臣妾心中甚明。”便是话后璃清抬了头看着她,随后问道:“既是如此今年的寿诞家宴一切从简,莫要像往年那般奢而无度。便是如何行之,一切随了皇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