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是不见得可信,不过那慕容端若却是可信之人,由他来诊脉当是再可信不过。苏蝶也是动了心,只是又认真寻思之后方是说道:“太医令丞当是最好,不过你当我是你,这令丞是我说请便能请的?”
慕容端若乃是太医院首长。宫内便只有璃清与皇后以及四妃身子不适时方能请得动她,便是秦疏酒也是因了璃清的盛宠下了旨意,慕容端若才至钟碎宫为其请脉调养身子。慕容端若虽是朝臣,可那脾性却是怪得紧,若非璃清之意纵是再得宠的妃嫔也莫望能请得动他。
这位太医院的令丞。苏蝶可是不敢想的,倒是秦疏酒甚有把握,只是抿了唇示意苏蝶莫要多思,而后命了南枝入太医院请了慕容端若。依令而去,倒是真将那慕容端若请来,当下便为苏蝶请了脉。
手覆于娟帕之上,透了娟帕诊听苏蝶脉象,便是凛眸无色静思听诊,因是慕容端若诊断时总喜沉凛眉眼偶时蹙眉,倒也叫人心中不免惊提。已是诊了好些会儿。便是久着不出言语,到也叫苏蝶有些慌了,忍不住出了声询道:“令丞,我这身子可是?”话后见慕容端若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后抽回了手,便是以轻娟湿帕净了手后方是应道:“充媛的身子未有大碍。”
话后秦疏酒忙是应道:“既是没有大碍,怎就整日这样乏倦,便是口中总觉得涩苦得紧,爱食些酸甜之物?”苏蝶这些异常之态也不像无碍之人,不问明白终是难觉安生。秦疏酒也是开口细问。她的追询叫慕容端若停了手中擦拭动作,将那湿帕交于身后内侍手中,慕容端若说道。
“身子无碍,只是有了喜脉罢了。”
清淡淡的道出这样的话。倒是叫她们一时没明此话何意,当是听闻而后两人皆是发了愣的坐于那儿,相视互望一眼后秦疏酒才头一个回了神,微了愣而后面露惊喜,秦疏酒喜道:“姐姐,你有身孕了?”
秦疏酒已是欣喜。言语之中满是欢喜之意,倒是苏蝶仍是未回了神,愣于那处直坐了半晌,呆愣了些许后方才低头望去而后抬手覆于腰腹之上,苏蝶轻道:“我有孩儿了?”忙是应了声,秦疏酒说道:“是啊,姐姐有了陛下的龙裔了。”
苏蝶有孕,此乃一等一的大事,在慕容端若诊出喜脉后秦疏酒立即差了宫婢入延英殿呈禀,而听闻这一喜事的璃清当是惊喜,也是顾不得正在议的政事,璃清当即便起驾至了如意宫。
等着璃清到时郑皇后已先一步到了,见了璃清入了宫后,郑皇后当即欠身叩了礼随后说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苏充媛为陛下怀了龙嗣。”贺语之下璃清喜笑,下了令命众妃嫔起身,璃清这才径直朝了苏蝶急去而后坐于床榻边上拉握了苏蝶的手,璃清喜道:“可觉如何?”
当是话询苏蝶颔首应点,一手由着璃清拉握另一只手则是护在腰腹之上,苏蝶应道:“禀陛下,臣妾未觉得何处不适。”当是应后璃清才回身看了候于一旁的慕容端若,笑颜问道:“慕容,蝶儿可是有喜?当下身子如何?已有多久身孕。”
纵然这非璃清头子,不过宫中子嗣毕竟不多,加之又连折了几个,苏蝶这个龙裔自当叫璃清欢于心中,也是因了心中甚喜,便是连着问了诸多。纵是当朝圣上,便是这为人父的狂喜也同常人一般,到也只有慕容端若这样的时候还敢面无旁色清淡回道。
“陛下不信臣?”
“若是你,朕当是信的,只是蝶儿先前受罚跪于融雪之上,身子受了寒气,朕忧心那寒气会伤了蝶儿的根基。”便是急询之后慕容端若回禀说道:“若是如此陛下大可不必担心,充媛自幼随着镇国将军住于边塞之处,常年习武射骑,身子非寻常女子可比,自是根基极好。先前那渗入骨子的寒气已是肃清,断不会伤了充媛与龙嗣。现下不过一月有余,正是胎气不稳之时,倒是臣开个方子是要充媛按时服用,便是七八贴之后也就无碍。”
“既是你这样说,朕便放心了。”因了慕容端若的回禀璃清这才松叹口气,而后又看着苏蝶,眼中已是溢满神情以心疼,便是那般柔了眸看着,璃清说道:“这都一个多月的身子,怎就没留心?可是那些请脉的太医不中用?”先前的半句是说与苏蝶听,倒是柔得紧,而后头的那半句却是说给负责照看苏蝶身子的太医听的,语中当是转了,直接冷喝出声。
得闻苏蝶有喜,那负责照料的太医已是惊出了汗,忙的便敢来如意宫,如今见璃清斥责,当下便伏跪请罪。这荣太医也非不尽事责,只是碍于苏蝶的命罢了,当是看着璃清有了怪罪之意,苏蝶便替了那太医说道:“陛下,此事怪不得荣太医,是臣妾觉得先前驱寒的汤药实在太苦,也是喝怕了,故而这一月余来才不让荣太医给臣妾把脉,就怕他又给臣妾开了苦药。”
“你倒是怕了他给你开苦药,却是险些耽误了自己的身子。”既是苏蝶开口求的情,璃清那处也就饶了荣太医,凛眸扫过荣太医而后复关切看着苏蝶,璃清语中尽显关切,倒是问了些许也叫苏蝶觉得面臊,便是说道。
“臣妾也不知有了身孕,只觉近来困乏得很总觉得闻了膳食的味便觉了恶心,因是先前染了风寒月事已是乱了,此次倒也未放于心上,却是不曾想……”
这个孩子来得却是叫她惊的,到是惊中更含了喜,不若素来如何霸王脾性,当是知了怀了身孕,也是自然便透了为母的温柔。此时的苏蝶倒是罕见的情柔,到也叫璃清有些错不开眼,便是叮切几句而后命了照奉的太医料好苏蝶的身子,安好这腹中胎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