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清下了命,当是要彻查,而这首先当查的便是候贤妃身侧的贴身宫俾。
隽语。
身为贤妃娘娘的贴身宫俾,娘娘素来所行之事隽语自当皆明,甚者还有大多数的事便是隽语亲手经办。若是严审她,候贤妃做下的事也就明了,璃清亲下的旨意,郑皇后当是要彻查,便是将隽语打入掖庭狱,由着掖庭狱严审。
掖庭狱那是个怎样的地方,入了里头岂还有不招的可能,便是将那手腕都使上了,只是这隽语到也是个硬性之人,虽是入了掖庭狱那样处活人不见骨的地方,却还是咬死了牙不肯松口。便是在这掖庭狱的一番严审之下,终是没能挺过一命呜呼。
隽语没了性命,候贤妃身侧的人当是个个都审过去,不过也只是审出些不甚打紧之事。争风吃醋,后宫素来皆有,可依了候贤妃的手腕必然不只是做下那样之事。隽语已死,候贤妃所犯之事也是审不出,不过单凭了她构陷南王以及赖昭仪谋反,便已是欺君的大罪。
辅国将军当是要上奏求了璃清开恩,可这欺君的重罪又岂是几封奏折可求来的开恩,也是看在辅国将军一生的功绩,璃清才免了候贤妃的死罪。不过这死罪可免活罪却是断然逃不得的,便是下了旨褫夺贤妃封号降为才人,扣押于温室殿内,待查旁的罪行。
璃清这一份褫夺封号的旨意下后,候贤妃自是喊了冤枉。直道这些皆是旁人构陷,她并未犯下那欺君罔上的重罪。只是人证物证俱全,又岂是她一人可以狡辩的。候贤妃那冤枉之语,璃清必然是不愿入耳,便是一道圣旨下后命郑皇后全权负责此事,当是要将一切都查明方才妥罢。至于那所查之事,事后也不必再禀了他,毕竟贤妃所行实在过恶,便是叫璃清也顾不得往日情分。
璃清不愿再听到任何有关她的事,而那得了陛下亲旨的郑皇后当是事事明察。便是往来高于之上的温室殿。如今已成了人人惧而近之之处。谁也不愿近了那儿,便是恐了叫人疑了是贤妃一党,叫这一件事给牵扯进去。
旁人惧而不已,秦疏酒倒是毫不避讳。还特寻了个明媚之日至了温室殿探望候贤妃。往日的贤妃娘娘如今被陛下扣押在温室殿内。这外头当是由内卫监守。秦疏酒至了此处,也是明了本意欲入殿内探视。先头内侍们是不敢应的,恐是叫秦疏酒入了殿。事后便会因了此事受罚,不过最后在颜阂的示意之下,终还是让秦疏酒入了内殿。
便是谢了颜阂相帮,秦疏酒这才推了宫门而后入了这后宫女人皆是心心相盼的妃位寝殿。刚才推了门入了殿,还未行入便听到里头传来候贤妃的哭怨声,便是声声喊着自己冤枉,候贤妃拒不承认自己所犯下的恶事。也是闻着这样的话而后看了南枝冷而一笑,秦疏酒这才驱步行入内寝。
内寝之中已经一派混乱,因了贤妃不住喊冤一劲往外冲跑便是闹着求见陛下,负责看护她的宫俾们也是焦急得很,死死的抓了她当是往内寝拉拽。以前的贤妃娘娘何等尊贵,可如今到了这样的地步不也如了草芥般一派狼狈。恐了她真的跑出去会被降罪,宫俾们在拖拽之时可是毫不手软,倒也叫人瞧了都觉着疼。
便是入了殿径直瞧见这一幕,秦疏酒这嘴角不自觉的微了扬,倒是处站在殿门口看着昔日风光的贤妃娘娘如今这般难求的狼狈。
秦疏酒的入殿叫宫俾们惊得紧,便是忙着松了手而后伏跪而下,当是行礼叩拜。也因秦疏酒的入殿,倒也叫候贤妃暂且定了,便是一身狼狈的处于殿堂之中,候贤妃怒目瞪看秦疏酒,眼入锐刃。
此时的候贤妃哪还有往日的风光,一身亵衣着于身上,便是因了方才的拉扯,衣襟散开一侧滑落露了肩头。香肩微露当是那绝色之幕,可配上候贤妃那凌乱散开的发鬓,却是异常狼狈。便是瞧着秦疏酒站于殿门处噙了笑看着自己,候贤妃那眼中的咒怒之意更甚了。
她入这温室殿为的便是贤妃娘娘,既然来了,当是要好好聊聊,便是命了屋内宫俾退下,可这一道命却叫宫俾们为难得很,伏跪于殿上便是不敢起身,宫俾们相互瞧着身侧。也是一番瞧过那为首的宫俾才开了口禀道:“回窈婕妤,此事……”
便是话才到了一半便叫秦疏酒打断,轻了笑示意她们起身,秦疏酒柔着声说道:“我与候才人有些话要说,尔等便是先退下吧。”话音刚落那伏跪于前的宫俾忙是回道:“回婕妤,皇后娘娘命婢子等人好生关照候才人,便是不得离了左右,婕妤现下却命我等退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