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璃清想来赏罚分明,若是无过他也不会随意降罪,倒是看着秦疏酒而后示意她起身,璃清说道:“疏儿何过,不过是按理常理道事罢了,谁能想到宇文浩这般目无朕意,竟敢私入京都。”
后头的话可以字字带了冷意,倒是因了宇文浩此事动了不悦,见着璃清无怪责之意,秦疏酒这才起了身而后说道:“陛下莫怒,云麾将军素来最是性情中人,想来此次无旨入京也非刻意逆了陛下。怕是真因心中挂思德妃姐姐,故而归京一趟。”
“心中记挂德妃?记挂德妃便可不顾朕的旨意战前归京?宇文浩真是越发不把朕的旨意放在心上。”便是冷语一哼,面上的怒意到也尽现,这不得诏令便私自归京之事,宇文浩也不是没做过。往时也不见璃清动了这等肝火,今日怒气这般盛,显然这位陛下也是已动心思,叫这兵权过盛的骠骑将军好好记着本分。
原先谋算时还忧着璃清仍是忌惮宇文生的兵权,这一件事不好办了,如今见着璃清面上的怒,倒叫秦疏酒觉了欣喜。当下心中已是起了几分胜券之意,秦疏酒说道:“陛下也是莫责云麾将军了,云麾将军素来征战沙场,那个性子也是随性惯了。恐怕沙场之上便是个顺应本性的主,倒也没人多加管教,以至于连着归京必须先请陛下一事也给忘了。陛下也是莫与云麾将军计较了,便是看在将军征战多年为姜国也是立下不少战功,便是宽恕他这一次?”
这宇文浩可是此行要紧之人,若是因了这样一件逆旨的小事便叫璃清责了罚遣回西北边境,秦疏酒布好的这一场戏还如何唱下。也是为了自己精心不下的那一场戏码,这求情的好话自当要说的。
不过话是说着,却也不忘引着旁的。
秦疏酒那话听着也是和劝之意,只不过话中一句倒叫璃清觉得可笑,怒意虽是淡了不少,不过语中的冷意倒是凛了几分。阴阴便是一笑,璃清说道:“无人管教,看来这宇文浩在西北边处乃是由性惯了,便是骠骑将军也不知教些规矩。”此话落后便见秦疏酒了然一点,随后接道。
“骠骑将军只管战场之事,自当没有闲心去管云麾将军平素之事。至于监军的将官,这骠骑将军都不管的事,只怕他们也是不敢管的,也是怨不得云麾将军成了这般。骠骑将军便只有这样一个爱子,免不得几分过宠,便是忍不得多加管束也是当的。陛下可是记得前些年……”
原是想说了什么,谁知这话到了嘴边到像是惊了似的,倒是紧着收了口。秦疏酒这忽然的收语璃清怎会看不出,便是见了她眸色有异像是记了何事,便是出声说道。
“前些年何事?有事便是直说,在朕面前无需顾及。”
“可是……”纵是璃清这般说了,秦疏酒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倒也是璃清再语让她实说,秦疏酒这才言道。
“臣妾只是忽的记起一事,前些年云麾将军因一事不喜,便是失手打死了一个县官的儿子,这一件事怎么说也是人命官司,可下手之人毕竟事云麾将军,纵是那个县官觉着冤屈,可事往上报后因了骠骑将军亲自出面,这一件事倒也不好审了,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就此罢了。”
这一件事璃清也有印象,如今叫秦疏酒这么一提,倒也记了起来,便是眸色更冷,璃清说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些朝官倒是越发不将律法放在心上,人命官司因了骠骑将军出马便不好审了?朕到还是头一次晓得,骠骑将军的面子在朝臣之中比律法还重。”
宇文浩不是没有因事打死过朝臣之子,不过那些都是璃清开恩故而才免了宇文浩罪行,此乃圣上天恩。可是骠骑将军出马便可平了杀人之罪,便不同了。
此事与璃清而言,便是对璃清的一种挑衅,毕竟现下在朝臣眼中,他骠骑将军已是个能代替皇权的主,他的意思如同圣旨一般。
对于当权之人,这样的事最是不可容忍,只怕如今在璃清心中,更是定了必除骠骑将军之心。
普天之下能要了宇文生一切之人,便只有面前这个男人,只要他的心思已起,秦疏酒的那一场戏也就成了大半。
戏的慢着来,看的人才会觉了精彩,便是云麾将军这一份忤逆之罪,秦疏酒也不能只叫璃清记了宇文父子。当下略欠了身,秦疏酒轻道:“陛下莫动怒,小心龙体,臣妾斗胆求了陛下看着骠骑将军一生功绩上,就别为此怪了云麾将军。指不定云麾将军此次抗旨而归,是因德妃姐姐思念过急私下急召,一叙常年不见之思,还望陛下体恤德妃姐姐,便是莫责了将军。”
这宇文一家皆是由性之人,这样之事倒也几分丽德妃会行之事,便是听着秦疏酒的话,璃清显然怒意又消了几分。也是见着璃清的怒意略消几分,秦疏酒这才轻笑而后看向苏毅询道。
“对了,小苏子公公可知云麾将军此行归京所为何事?”这苏毅最是人精,宫中到也知了好些事情,秦疏酒这一问瞧着像是顺势一询,却是询后见着苏毅应道。
“回娘娘的话,云麾将军究竟为何回的京都,臣到真是不知,不过臣倒是听人提说。说是云麾将军此行并非一人归京。”
“并非一人归京?莫非还带了谁?”这话可叫秦疏酒觉着奇,当下便是笑语接询,可是因秦疏酒问询,苏毅才实明说道。
“究竟是谁臣也不是很清,只是有听人提过,说是一名歌姬,云麾将军此次归京倒是专程带那歌姬入宫赏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