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杯中的茶饮尽后,秦疏酒这才面挂了笑,便是欲开口说话时,谁知鼻尖处忽的嗅到一丝幽香。那一份忽然飘来的香味幽极淡,虽不能叫人心中猛然一旷,却也算是好闻。也是因着鼻尖忽然嗅到了这一丝幽香,到也叫秦疏酒断了欲出语的话,当是微着一顿,而后问道。
“咦?妹妹这宫中可是焚了何物?”便是话落见着秦疏酒面上起的惑疑,王婕妤忙是应道:“前些时日陛下刚刚赏了些新入宫的香料,因是觉着此香叫人闻着心静,便是寻思着娘娘当是喜的。也就未知会娘娘而是命了宫婢先一步焚上,不知娘娘可觉如何。”
王婕妤好香也喜闻香,虽说宫中的恩宠已是不复入宫之时,不过她的这一份喜好璃清还是记得,每每宫中有了新入宫的香料到也没忘了仪叶宫的一份。今年亦是如此,前几日内侍省便是送了新入的香料贡品,便是觉着此香也是怡人算得上是正品,王婕妤也就命了宫人焚了,算是敬献之意。
香料乃是王婕妤所爱,能以自己所爱敬奉足以见了她附庸的诚心,当下秦疏酒也是领了她的这一份意,便是饧了眼微嗅宫中焚香,便是一番品嗅之后秦疏酒睁眸笑道。
“陛下亲赏,果然好物,便是能得妹妹所喜更是上绝。此香幽而清雅,倒也叫人闻着心中不免思静。本宫素是不懂这些,倒也分不出个好与不好,只是觉得这香味是衬了本宫的心思,不过妹妹乃是精通此道之人,若是妹妹赞了这香乃是上物,想来是不会错的,毕竟妹妹才是宫中辨香头一人,所语才是行内之事。”
外行之人只能偶语笑笑点点,便是点说上几句话,倒是内行之人,才称得上识得里头的门道。香料之事秦疏酒并不擅长,不过王婕妤甚喜,既是甚喜之人自当也可称之为内行之人,秦疏酒的那一番话终归是赞夸之意。
以他人之喜,赞夸他人,倒也是拉拢人心的好法子,秦疏酒这一番话王婕妤听后自当心喜,只是这心虽是喜的,不过王婕妤也是个明性之人。便是闻了秦疏酒那一番夸赞言语,王婕妤像是谢了秦疏酒的赞夸,而后说道。
“娘娘之赞臣妾惶恐,若是要说这香料之事上,臣妾可只能算是甚喜,识得里头的几分门道罢了,至于这宫中识香第一人,臣妾可万万不敢担了”
王婕妤的这一番话倒也叫秦疏酒上了心,当是凝了眸看着她,而后说道:“算不得这宫中第一人,妹妹可是谦虚了?本宫倒是觉着可衬得上,怎是妹妹就觉得自己衬不上了。”
“娘娘过赞了,真非臣妾谦了,而是这宫中辨香第一人并非臣妾,而是旁人。”
“旁人,叫妹妹这样一说本宫倒是起兴了,不知妹妹可否道言。”
王婕妤的话如何不叫秦疏酒上心,当是笑着问询,也是见着秦疏酒问后王婕妤立即应道:“莫非娘娘忘了,宫中除了臣妾一人,还有一位更是擅着此道。”
方才没有思明,那是因为没有记起,如今叫王婕妤这样一说秦疏酒当是明了她所指之人。当是忍不住笑了,秦疏酒说道:“莫不是妹妹头提醒,本宫到真是要忘了还有梦姐姐这一位能人呢。”
若是要说宫中与香最有关联之人,当是要属陈书仪,除了她,倒也无论谁都不敢称了头一。便是见着秦疏酒豁了明,王婕妤当是笑着说道:“便是梦修仪,娘娘方才可是将梦姐姐给忘了,不过话也说实的,梦姐姐不若是辨香之上还是制香之上皆是宫中姣者。也非臣妾言之过了,这宫中若是梦姐姐说了第二,还真无人敢称自己为尊。吴国年年进贡的香料已是天下一绝,可要臣妾说来,倒还是比梦姐姐所制的还是逊了半分。梦姐姐制的香,那才是千金也难求的上好之物,便是臣妾有幸曾得梦修仪赏赐,当年那香味是极醉,至了如今仍是叫臣妾难以忘怀,已是这样些年再也不曾见过那般极好之物。”
陈书仪也曾赠过她香料,便是因曾得了赠,所以王婕妤才打心中敬着陈书仪。这一事却是有的,便是王婕妤如今重提秦疏酒才恍的记起,当是心中一顿而后记了这一件事,片思之后秦疏酒问道。
“妹妹说的可是当年梦姐姐所赠的醉胭脂?”
当是问后王婕妤即道:“便是那醉胭脂,不曾想娘娘还记得?”
那醉胭脂秦疏酒当然记得,毕竟那香料所散出的香味着实特地,便是提及当是思归脑中。秦疏酒之所以一语便思及,除了那醉胭脂本身奇特的香气外,最最重要的是那醉胭脂乃是王婕妤有孕时陈书仪相赠的。
并非秦疏酒疑了什么,只是那日香料中叫慕容端若发现掺了羊踯躅后,秦疏酒忍不住便多了一份心思。小心驶得万年船,此乃一句古话,便是因了王婕妤的提及,秦疏酒当下心中一片顿思,而后作势询道:“当年那香料着实叫人酥醉,便是不知妹妹这处可还残有。”
这一询也未抱有希望,秦疏酒不过试着一询,万是没有料想王婕妤手中竟还留有些许,当下便是忙应而后命了宫婢入内取出。当那留剩的醉胭脂奉于跟前时,秦疏酒不禁睁眸瞧盯着它。
醉胭脂乃是王婕妤稀罕之物,因为极喜所以不舍得全数用尽故而藏了一些。如今见了秦疏酒这般到像是也喜着这物,因是欲攀附于秦疏酒羽翼之下,当下王婕妤便将这醉胭脂转赠与了秦疏酒。
本是心中起了几分略疑,如今王婕妤主动开口转赠,秦疏酒倒也不推拒,而是命着南枝收下心中也是顺道着起了算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