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郑皇后本就无害人之心,一切皆是她们多想?
郑皇后无害人之心,这宫中最是诡思的便是她,至了如今都无动手之意,只怕她也是忧着秦疏酒算思好了要将龙裔之事推挂到她身上,倒是不慎便极有可能落到同陈书仪一般下场。陈书仪欲害秦疏酒以及腹中龙裔,这一件事璃清正是盛怒顶处,若是这个时候这个与秦疏酒扯上干系,即便皇后的尊位也难逃责处。
与其这样的时候去触了这等霉头,倒不如静静等着,宫中时日极长,总能寻到最合适的机会。
清宁殿若是不肯动,这一件事也就没法子同郑皇后扯上干系,到也叫秦疏酒专了心开始养着胎。先前为了构害陈书仪,腹中龙裔已是受了损,如今为了龙裔可保,慕容端若倒也是连着用了心思,各式上好的药材跟方子皆往自拟宫中送,这样连着养了许久,倒也佑了龙裔渐着长了。
腹中孩儿渐着长成,当是孩儿腹中踢动时,那一瞬秦疏酒觉了自己的心宛若电触一般,那样的感觉异常奇妙,轻轻酥酥忽的那一瞬便是感觉到了。当那头一下踢踹袭来时,她整个人都愣于那儿,呆了惊坐于床榻之下,垂目静思看着腰腹,便是这样连着看了许久,秦疏酒才缓低了声看向南枝,轻声喃道。
“南枝,腹中的孩儿,动了。”
突然道出的这一番话,叫忙于手中之物的南枝忽着愣,便是顿了手上动作而后移眸看了秦疏酒,也是费了小半个时候南枝才明了秦疏酒那一番话的意思。心中猛的起了惊意,便是喜自心头溢出,因为是惊了喜,南枝忙是放下手中事物,匆的便是至了秦疏酒跟前。
这还是头一次听了秦疏酒说腹中孩儿动了,也是头一件见着秦疏酒的面上露出这等迷离的神情。
那种将为人母的奇妙之感,秦疏酒难以言明,便是头一次打心里庆幸,当初听了慕容端若的劝,没叫腹中这个孩儿沦为害人的利器。
至了秦疏酒边上下了蹲,小心翼翼的抬了手触抚腰腹,那异样的触感倒也叫南枝起了不一样的悸感,她们的一生皆在复仇与血海之中,便是仅有这一刻,才有那种莫名静心的感觉。或许这个孩子于她们而言,真可能是上苍垂怜所赠之物也未尝不可。
已是轻着触了碰,便是恐了手上力道太大会伤了孩子,南枝一面轻抚一面小声询道:“姐姐,你说腹中的孩儿此时可在做什么?”便是心里起了奇,南枝也是笑着询了这样的傻话,倒是这一番傻询叫秦疏酒微了愣,面上笑意减了几分,眸中倒也现了几分涣散,秦疏酒像是因了她的这一番话思起什么似的。
那边涣散的眼眸,叫人瞧了都觉甚怪,便是几分迷惑抬眸瞧着,南枝略瞧随后再轻询道:“姐姐,你在想什么?”因了南枝出声再询,秦疏酒恍着便又回了神,顿神一僵而后盈着笑看着腹中孩儿,秦疏酒说道。
“没什么,不过是记起苏姐姐罢了。”
南枝方才那一番问询,苏蝶也曾经询过,当时腹中怀了龙裔的正是她。那日孩儿忽在腹中动了身子,突的一下叫苏蝶的心都惊了,最是霸性的苏霸王那一刻竟叫腹中孩儿惊得不敢动弹,便是恐着一个不慎,会伤了腹中的孩子。
当时的苏蝶,确确是叫腹中孩儿惊得不轻,不过那一番惊下更多的却是即将为人母的欢喜,惊惊喜喜,两种截然不同之感齐聚心中,叫人感触良多。当时的苏蝶便是出声询过,问她这腹中的孩儿究竟在做什么,而当时的她又是如何回答?
好似只是笑着摇了头,又好似笑着道言自己又非有过身孕之人,如何得知。
便是现下已是记不明了,只记得苏蝶当初说过,若是皇子必要承了镇国将军的霸性,若是公主,便是盼着随她。
这样的事,明明已是好些年前的事了,可如今因了腹中的孩儿倒是重新记想起来,便是忍不住思而轻笑,只是因了腹中龙裔,秦疏酒的这一番笑并不冷,而是带了几分苦涩。
秦疏酒这般道言,怕是因了腹中孩儿记想起当年苏蝶初孕之时,当下南枝也是消了面上喜笑,而后说道:“日子过得真是快呢,转眼之间苏充媛已是走了这么些年,往日之事倒也历历在目。苏充媛与那腹中的孩儿,却是冤得紧,可如今娘娘已是查明根由,也将那厨子送下黄泉,想来苏充媛泉下得知也当瞑目了。”
虽说就眼下是扳不倒郑皇后为苏蝶报仇,不过查明苏蝶之事背后的真相,也算是告慰苏蝶在天之灵。
郑皇后与那郑氏一族,天目昭昭,终有一日必当偿还一切,便是眼下记需静待,只要等了时机一到,必是他们败落之时。
郑氏一族落败,必是如此,纵是穷尽心思秦疏酒也必叫这一群恶人全数偿还一切。便是因了南枝那一番话,秦疏酒的心渐着沉了下来,当是心中起了狠意之时,门外帘儿入殿禀报,说是幽昭仪以及杜昭媛求见,便是闻了这二人求见,秦疏酒当是惑了疑,便是南枝那处也是觉着奇怪,当是蹙眉而思,南枝说道。
“幽昭仪与杜昭媛,这二人与姐姐素来无过多的交集,今日入宫何事?”
“何事?总得不会什么善事。”
“既是如此,南枝便上外头请了她们离去。”话落正欲起身出行,却叫秦疏酒紧一步唤住,当是唤后随而一笑,秦疏酒说道:“既是来求,便是来客,怎能这般请了人回去。帘儿,传了。”
不若这幽昭仪与杜昭媛今日入宫为何,她都得传了,便是要看看这两位特来拜求的人心里头打着什么思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