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方才的接了七皇子的身手可是快的,那样的身手若说无习什么,总叫人觉着不大可能。可如今帘儿却是伏跪言禀,说南枝的身手是她练出来的,这可叫璃清觉着奇了,方是看了帘儿,而后问道。
“哦?你给练出来的?朕倒是奇了,你是如何练出这等反应以及身手的?”便是话落帘儿再禀说道:“这一切若是要说,倒是全因婢子行事过莽,不慎谨慎小心。七皇子虽然性稳,不过也是浅眠得紧,最是不得眠时惊扰,可是婢子行事又总的不够小心,宫中办行时偶然不留神便会磕碰左右。有时这桌上放个器皿瓷器,叫婢子这样一撞免不得晃了就要落于地上。器皿落地总是惊了入眠的七皇子,因是恐了婢子行事不慎,总是惊了七皇子安眠,南枝姐姐便是总着留心婢子这处,一旦婢子不慎撞落何物,她便赶忙的上前接过,这一来二去的也就成了如今这身手。”
那器皿瓷器落地,砸碎出的声音也实在叫人心惊,便是安眠中的七皇子叫那破碎的声音惊了,也是难免之事,南枝会叫这事逼出这等身后,倒也可原。当下璃清便是点应了头,而后说道:“为了七皇子安眠,倒是辛苦你这婢子了。”
璃清这话一落,南枝提着的心也跟着落下的,当即便是伏叩,南枝说道:“照顾七皇子乃是婢子天荣,婢子万死不敢觉着辛苦。”
刚才那一件事也是有惊无险,好在帘儿机敏,倒是将这一件事以了一个合理的说辞搪塞过去,当下便是看着帘儿随后露了赞喜之色,秦疏酒接口说道:“陛下,您莫看帘儿平日瞧着机敏,事实上这个丫头最是没个心神,有的时候迷糊起来也是叫人气得很,便是臣妾这宫里头好些个器皿,都是她不甚碰落的。倒也辛苦了南枝,这段时日又要伺候臣妾又得小心这那些碰落的器皿,实在辛苦得紧。”
一个人两份心思,的确辛苦,当下璃清也就不在续询南枝接了七皇子之事,反是心疼起她的身子来。便是看着她,璃清说道:“你如今最是需要休息,她这般可是会搅了你?”
秦疏酒与七皇子如今正是需要休息之时,宫中这般吵吵搅搅于他们的修养并无利处,当闻秦疏酒那一番话后,璃清已经起意想要将帘儿从秦疏酒身边遣走。只是这一份起意不过刚起还未道出时,秦疏酒已瞧明他的心思,未等璃清开了口,秦疏酒已是先一步出声说道。
“听着听着也就惯了,倒也不觉着搅了,陛下是知道的,臣妾素来不喜闹,自从苏姐姐走后宫中更是罕着笑语,便也是这丫头偶的犯迷糊能叫臣妾瞧着笑上一笑。虽说她这样总的迷糊是会搅了七皇子,不过臣妾也是瞧惯了,故而一直不舍,若是宫中没了她与南枝的斗嘴,总觉着少了什么。”
帘儿可是个机灵的主,秦疏酒怎能叫璃清将她从自己的身边遣走,当下已是笑着先一步说了,倒也言了帘儿对于自己的重要性。璃清如今这般宠着她,自当不舍她过得不舒坦,既是帘儿的迷糊于她而言乃是平素日子上的调剂,璃清也就不在言那将她遣走的意思,便是几番的叮嘱,随后也就作罢。
七皇子皇子因是受了惊,故而已叫乳娘抱入寝内,璃清政事之上又是繁多,也不可在自拟宫呆上太多时候,便是陪了秦疏酒又说了些话,而后与郑皇后同六皇子一道离开。离开之前六皇子还像秦疏酒赔了罪,便是为了方才那一事而请。
面上看着那一件事与六皇子并无干系,秦疏酒自当不能多言什么,只是道了无事随后恭送璃清与郑皇后离开。便是等了他们离后,南枝这才吐舒了口气随后说道:“方才实在有惊无险,若不是帘儿机敏,只怕今日就糟了。”
这一事若是真叫陛下上了心,一番审问自当不可少,南枝只要入了审,郑皇后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虽说南枝自是不会吐露半句,不过那要受的罪也可想而知。
此事事出突然,也怪不得南枝,便是看了她示意莫要自责,秦疏酒这才入了殿内探看七皇子。乳娘已被遣了出去,七皇子也已安然入睡,看着摇篮中安眠的七皇子,秦疏酒这才觉了心中一阵猛揪。若不是南枝习武,方才若不是南枝抢得及时,她真不敢想象后果会是怎样。
这样回想起来才觉着心都快停了。
方才那一幕的确惊险,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后怕,南枝的面色也不慎好看,便是略白了一张脸,南枝说道:“方才怎叫七皇子给吓的,那个宫婢实在可恶,竟是这般的不小心,七皇子受了这样的惊吓只是杖毙她,实在便宜。”
七皇子这般金贵,宫婢如何不担心,想起方才之事南枝自当愤气,气愤之语倒也道了出口,只是她的这一番气愤之语却未得了帘儿应声,便是处于旁侧蹙着眉,也不知在思着什么。帘儿面上的怪色叫南枝不禁起怪,随后出声询问:“可是在想什么?”
询语落下帘儿喃语说道:“帘儿只是在想,那个婢子也太不小心了。”
“你这话何意?”
“南枝姐姐你想,那个婢子可是谁?那可是皇后宫里出来的,并且在六皇子身边伺候,这样一个婢子怎会这般轻易的便在陛下面前失了仪态?更何况她当时怀里抱的可是七皇子,南枝姐姐细想,七皇子在怀,便是提了十二分心也得当心,可她呢?竟是抱着七皇子便摔了,而且不过刚抱行出不过几步,南枝姐姐不觉此事有些怪?”
各宫娘娘宫中出来的婢子,那都是宫中最有定性跟眼色的,怎会犯了这等过错?帘儿实在百思不明。便是她的这一番思叫南枝惊了心,当是一惊随后呼道:“你的意思,莫非是……”话至此,略一顿,便是顿后面色骤变,南枝续道:“皇后。”
这一件事很难不往皇后那处想,便是帘儿也是这般琢思,只是她二人的猜思落于秦疏酒耳中她却又另一种想法。便是轻抚七皇子面颊,秦疏酒幽里的吐了一句:“六皇子。”
这一事除了郑皇后外,六皇子也是可疑之人,当是话落两人心中皆是震了。便也一震,南枝轻语说道:“六皇子,这般说来也真可能是六皇子所为,毕竟七皇子的出诞于他而言,乃是致命的。”
七皇子的降生的确威胁到储君之位的抉择,若是六皇子真有心要争这个皇位,势必会叫七皇子视为眼中钉,如此借机夺命也是可的。南枝之语,倒也叫人越听心中越惊,帘儿倒也忍不住说道。
“真是六皇子,可他不过还是个孩子。”
“这宫里头哪有什么孩子?”直接一句话便是断了帘儿之语,南枝说道:“就算他真的是个孩子,叫郑皇后养了这样的久,那一颗心也早就郑皇后的手腕蚕食了。”
郑氏一族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郑皇后眼下欲夺的便是储君之位,为了这个位置,她势必不择手段,六皇子如今养在她膝下,这样一个由她养了多年的皇子,怎还能如了以往。当下秦疏酒心中也是盘思诸多,便是指尖轻抚之后,秦疏酒说道。
“不若这一件事究竟是郑皇后示意,六皇子所为,还是那宫婢自己不小心,这六皇子都是不能留了。”
六皇子是郑皇后争夺储君之位最重要的棋子,若是没了六皇子,她倒想看看郑皇后还怎么争这个储君之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