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皇后最后的一张底牌,便是秦疏酒的身份,只可惜璃清不信,纵然她说的都是真的,可当今圣上若是不信,一切便都是构言。秦疏酒救过璃清的命,在长姐的剑下救过璃清的命,光是这一点,璃清就不会在信任何污蔑她的言论。
郑皇后这一张底牌,归根结底能不能用,还是得看璃清的心思。而璃清对于倾氏一族深藏的那一份心思,既是秦疏酒的致命之处,同时也是她的保命之符。
郑皇后已是没有翻局的可能,如今的她,已算彻底落了势。
势是落了,可郑皇后的命终归还是保着,到也叫南枝觉着这一件事做得还不算完美,也是思了这处,方才还是轻着笑的南枝忍不住叹道:“这一事做得实在极好,只可惜最后还是没能要了郑皇后的性命,只是将她幽闭于清宁殿内,倒也叫人觉着可惜了。清宁殿的婢子嘴巴倒是比想象中的还要严实,严公公那般有能耐的人,竟是不能从闵烟嘴中逼出供语,倒是只叫闵烟认了自己行犯的恶事,倒是亏了南枝的一番心思。”
幽昭仪之毒,自然不是闵烟下的,那日尚食局为幽昭仪备下的血燕中本就掺了毒。血燕乃是内侍省负责保管,想要在血燕之中下毒对于苏毅来说并非难事。那段时日郑皇后喜了尚食局那厨子所制的菜色,每日皆会遣了闵烟入了尚食局,只要摸清了这一些,待了幽昭仪也是起了心思,这一场嫁祸的戏码也就起了。
严公公的本事,秦疏酒是清的,便是叫闵烟认了罪也不过几日功夫的事,这一份欲加之罪闵烟自当只能认了,不过郑皇后指使之事,倒是没能审出的大概来。或许不是严公公没有本事,只是这宫里头不愿将这一件事审得根透,故而严公公那儿也就点到为止。
没能用这一件事跟除了郑皇后,实在叫人越想越觉着可惜,倒也叫南枝忍不住失了叹,随后说道:“这一次没能彻底毁了郑皇后,越想越叫人觉了惋惜,不过郑皇后已是至了如今这个地步,想来已是不可能再重起了。四皇子如今已是很她恨得极点,这江山不管日后何人来坐,只怕郑皇后在这宫里头的日子皆是不好过的。别说是东山再起,日后江山换了新主,她能不能安好的保住一条命还是一道难呢。”
现在是璃清顾及往日的情分,故而想要给她留下一些颜面,才没逼查闵烟,只是将她幽闭于清宁殿内。不过璃清终归有老的一日,这个江山也必然会易主,郑皇后若是没能熬到那个时候也就罢了,若是真的有命熬到那个时候。
登上皇位的若是三皇子到也是好的,可要是四皇子或者七皇子,郑皇后必然无命,便是郑氏一族,恐的也要彻底败落。秦疏酒这一次也算是给郑皇后埋下一颗恨苗,叫她日后不好过的恨苗。
如今事已这般,南枝会思到那样远也是常的,倒是秦疏酒,也不知是因着又想到了什么,南枝那一番笑语她竟无回应之意。便是怪静着坐于那儿,手撑面颊好似思着什么。
秦疏酒忽然的静语,叫南枝觉着有些奇了,忍不得看着,南枝询道:“姐姐,莫不是南枝说错什么?”
一语询下秦疏酒回神,看了南枝,秦疏酒说道:“要说倒也没说错什么,只不过我这心里头还是觉了几分不踏实。”
“不踏实?姐姐也是因了何事不踏实?”
“只是叫郑皇后幽闭于清宁殿内,实在叫我觉着不够稳妥,便是陛下待她还有几分怜意。陛下待她的怜意一日不消,郑皇后一日就不算彻底落败,凭了她那样心思之人,倒也不能说彻底没了东山再起的可能。”
“她当没这个能耐吧。”秦疏酒忽然道出的这一番话也叫南枝略了惊,便是几分失色,南枝忙是说道。只是这话落下却未得秦疏酒回应,也是秦疏酒的莫言叫南枝顿起不安,不安之下南枝叹语说道。
“果然只是凭了这一件事不足以叫陛下彻底失望吗?都已这般她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实在叫人恨了。郑皇后行过那样可恨之事,却没能一件是可用的,全都叫陈氏担了一块下了地狱。若是现下还能在出个什么事那该多好,便可彻底叫陛下失望了。”
这一番话,也是南枝情急之下的道语,只是这一番话却叫秦疏酒动了心思,当是看着她,秦疏酒忽喃说道。
“南枝,你刚才说若是现下在出点什么事,便是好的。”
“是啊,陛下现在对郑皇后已是失望至极,幽闭便是要她反思,若是这个时候郑皇后还不知悔改反是……等等,姐姐你的意思是。”
话道了一般忽然停了,心中骤明秦疏酒之意,南枝双眸也是忽亮,随后笑道。
“姐姐的意思,可是……”
“便是那般意思。”
不彻除,总叫秦疏酒心中挂着不安,虽说日后新帝王登基郑皇后必然无好的下场,不过秦疏酒已是等不得新帝登基了。
她现在就要除了郑皇后,只有尽早除了,她才能觉心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