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误我!”小院中,徐明远手里握着那张信纸,仰天长叹道。
躺在躺椅上,慢慢摇晃着的秦兆雨瞟了一眼徐明远的背影,不紧不慢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啊?一万两银子我看你现在也拿不出来,至于一条命的话,以你的身手,也杀不了谁,看来这债你得替你师傅背些日子了。”
“小子名叫徐明远,您叫我明远就成。”徐明远重新换上笑脸,放下握着信纸的手,看着秦兆雨说道。
只是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紧握着那张白纸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有些发白,怎么看都是在强忍着愤怒。
要知道这不是什么联络感情的信,而是一份把他给卖了的信,徐明远说什么也不会把这信拿出来。
一万两银子,一条命,这就是他师父欠那怪医秦兆雨的东西,白纸黑字写在信上,直接全部转接到了徐明远的身上,然后就变成了徐明远欠这秦兆雨一万两银子和一条命。
徐明远这为白墨楼求医还没着落,转眼间自己就变成了负债累累之人,这突变让徐明远有些转不过脑袋来。
“徐明远,徐明远……”秦兆雨轻念了两声,突然坐起身来,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徐明远,最后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有些没由头地问了一句:“你几岁了?”
“十八。”徐明远不假思索地应道,一万两银子他倒是不太担心,这段时间他和易去收账,只要不出意外,一万两银子这个月就能收到。
至于一条命的话,秦兆雨根本看不上他这点微末实力,暂时也肯定不会让他去做什么事。让他担心的还是白墨楼的病,如果这秦兆雨不肯改口的话,那这事就有些麻烦了。
“十八……”秦兆雨点了点头,慢慢躺下轻声自语道:“难怪了。”
徐明远不太明白秦兆雨这话的意思。不过他可不能就这么把白墨楼给放弃了,所以直接蹲在了秦兆雨的身旁,笑着说道:“秦神医,您看要是我把银子给您还上了。您是不是能帮我那朋友先治一治呢?”
“一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难不成你师父的骗人把戏也给你学来了?到长安来行骗来了?”秦兆雨撇了撇嘴道。
“那本事我可学不来,我到长安来是为了参加会试的。”徐明远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过只要你肯帮我那朋友治病,一万两银子我一定给您弄来。”
“要是一万两银子就能让我治病,那我岂不是连歇息的时间都没有了。”秦兆雨闭着眼睛说道。
徐明远翻了个白眼。这世间能视一万两如无物的人可不多,不过以怪医秦兆雨的名头,确实也算得上其中一个。
但是秦兆雨这油盐不进的模样,反倒是让徐明远没了计策,软的不行,来硬的怕打不过。
“这样吧,你先帮我把院子扫了,然后给药田松松土,从明天开始,每天的菜和米都你帮忙送进来吧。”秦兆雨睁开眼睛看着徐明远说道。
“那……”徐明远张了张嘴。不过没等他说出话来,秦兆雨已是嗤声道:“你还欠着我银子和命呢,也敢开口让我帮忙?”
徐明远顿时泄了气,起身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在院角里找了把扫把,开始闷声扫院子。扫完院子,徐明远又是在秦兆雨的指点下找到了一把锄头,开始给药田松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