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能陪着他师父下一天的棋,倒是让徐明远有些意外,看来真如周斌杰所说,是个趣人。
不过徐明远不在蜀州了,不管那人是谁,能够陪着清玄说说话,下下棋,倒也让徐明远放心一点。
至于苏依梦,她的琴技在忘忧筑之中当属第一,那人喜欢听她的琴,倒也不算奇怪之事。只是不知她有没有去向城东的王大爷请教,若想琴技再上一层楼,王大爷绝对是个良师。
蜀州城里的徐明远挂念的那些人,有周斌杰照料着,倒也用不着他操心。
徐明远把周斌杰的信放到一旁,然后拿起了另一封信,信封上写着“笨明远启”四字,字迹婉约而不失英气,笔锋锐利,让人隐约觉得有股剑气要透纸而出一般。
曾清怡的字迹,徐明远再熟悉不过了,小心拆开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拿了出来。
刚刚看过周斌杰那如同蚂蚁乱爬的字迹,再看曾清怡的字,可谓云泥之别,令人心情都不禁好了许多。
当然到底是因为字迹的缘故,还是其他,此事恐怕连徐明远自己都解释不清。
曾清怡写了两张信纸,用的是拈花小楷,小巧精致,却又不显庸俗,别有一番冲天之势隐于其间。
曾清怡写了几句闲话,简单讲了一点近况,譬如院子里的那棵梅花已经开了,曾夫子又作了一首不太押韵的诗,梧桐树上最后一片叶子被她用飞剑斩落了,压在了那本河东先生的《天说》里面。
虽然都是些细微小事,徐明远却是看的津津有味,甚至能够想象得到曾夫子对着曾清怡念着那咏梅的诗句,想要听几句赞美之言,却是讨得一顿白眼的场景。
至于后边的半句话,看来曾清怡对于飞剑的掌控又是上了一层楼,想来此时她若想晋入二品,应该是随意可入,只是不知他打算和师月欣他们一般继续在二品边缘磨砺,还是直接晋入。
至于师月欣,曾清怡倒是没有提到,看来两人之间打了一场,却也相互有些置气。
徐明远将第二页信纸拿了上来,上面只有一句话:“明年来长安,时间未定。”
徐明远看着第二行的一个小墨点,还有最后署名的那个曾字,微微一笑,过了一会才是将手里的信纸放下。
虽然是一个多月前写的信了,不过在这年三十到手,倒也让徐明远聊以慰藉思乡之情。
曾清怡明年要来长安,后面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徐明远还是能够看出她有难言之隐。
曾家是剑南道大世家,曾清怡她爹又在朝中吏部任尚书一职,权柄极重,在这长安也算跺地有声的人物了。
上次狩猎,吏部尚书和吏部尚书皆是未到场,所以徐明远还未曾见过那个睡探花曾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