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远,只要徐明远问了,第二年他们就去那里。
那清玄到底是谁?这是徐明远心里突然出现的第三个问题。能让天下大儒帮他教弟子,能让那些不涉江湖事的老人教徐明远一招半式,能让南诏王觉乐凤引为上宾,这岂会只是一个无名小道观的无名道士。
因为一直随着清玄走南闯北,从小就习惯了那样的生活,所以徐明远从未细想过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同。
现在回想起曾夫子第一次说到李太白时,说他师父带他走的江湖太高了,现在他才明白所谓的太高是什么意思。
而一路乘着驴车到长安,算是他第一次行走江湖,其中的艰险和趣味,确实和以前大不相同。
那么清玄到底是谁,和云机阁之间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
徐先生离开了长安之后,是否真的变成了云机先生,设立了云机阁呢?
为何他看到了谢夫人的雕像,会有熟悉和亲近感?
徐明远眉头紧锁,脑子里像是有着千丝万缕的想法,却理不清其中的关系,只是感觉越来越混乱。
徐明远从中午一直坐到了晚上,中间小夏来叫了两次吃饭,他也推脱不饿,没有去吃。
一直到太阳下山,黑暗笼罩了天地,手里还拿着云机令和那块总旗铁牌的徐明远才是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周遭漆黑的景象,轻轻吐了一口气,收起了手里的两块令牌,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苦思冥想了一天,徐明远还是没有将其中关系理清楚,但是他觉得徐先生与云机阁之间应该是有关系的。这世上虽然无奇不有,但是又这般能力和胆识,敢将整座江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恐怕也只有那位敢说出要平天下之不平事的徐先生了。
他师父清玄到底是什么身份,和当年的云机阁又有着什么样的关联,徐明远决定抽空去问问秦兆雨。
秦兆雨和他师父认识应该很多年了,从徐明远记事起,就没有听说过秦兆雨此人,更别提见面了,所以秦兆雨和他师父相交至少在二十年前。
至于谢夫人,徐明远心里也有个小小的猜测,但是他却又有些不敢继续往下想,有些迫切又是有些纠结。
他姓徐,徐先生也姓徐,这真的只是凑巧吗?
这所有的一切,只要证明了最后这一条是真的,那么之前的所有疑问好像都不再是问题。
但就是最后这一条,让一直无父无母的徐明远有些心慌,十八年都没有父母,现在突然有可能知道父母是谁,但是十多年前就都消失了,相信谁的心里害怕都会多于欣喜。
徐明远慢慢走到前院,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抬头看着星空,想起七岁那年夏天,他和师父站在米仓山,道观前的石台边缘,他抬头问他师父,他的爹娘去哪里了。
清玄想了许久,指着天空中一颗不算明亮的星星,悠悠道:“或许是在那里呢。”
徐明远努力看着,却是再也找不到那颗星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