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宇到底是什么意思?
非要把这门亲事促成不成?
“人心是会变的。”蔺春秋干咳了一声,“若是等个三年五载,到时候致远不喜欢言儿了,怎么办?若是言儿在这几年里遇到自己合心的人,又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就听到薛宇一声冷哼。
对岳父冷哼这种事情,说实话,蔺春秋还从没想过,他顿时深深皱眉。
薛宇不以为然,冷笑着说,“说到底,您就是不肯让言儿嫁到我们薛家。”
“想多养她几年?哈哈哈,这理由您不觉得太牵强了些吗?”
薛宇嘴角上扬,笑的肆无忌惮,“您以为我不知道您在怕什么吗?是怕言儿嫁过去,会让月荷不好过,对不对?”
此言一出,蔺春秋顿时绷直了后背,整个人都怔住了。
“十几年了,有些话我以为我可以瞒着一辈子的,没想到,却要在这种时候说出来……”
薛宇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月荷和言儿的关系,我已经知道了……”
闻言,蔺春秋顿时两眼发直,身子一颤,脸色瞬间就褪去了血色,苍白的吓人。
薛宇竟然已经知道了蔺月荷和穆言的关系,这……
他怎么可能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或者说,薛宇只是隐约知道了些什么,现在故意说这些,是来套话的?
蔺春秋重重咽下一口唾沫,虽然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但他还是默不作声,并没有接茬。
薛宇见他不说话,顿时扬声笑了起来,一面笑一面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您老可真是能沉得住气。”又凝视着蔺春秋的双眼说道,“怎么,您以为我是在炸您?在套您的话?”
蔺春秋眉心动了动,“有话你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好,直说便直说。”薛宇忽然起身,在书案边来回走了两圈,蔺春秋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只觉得气氛异常的沉重,沉重到他无法呼吸的地步。
“……当年我娶月荷之前,月荷心里头就有人,这事情您是知道的对吧?”
薛宇眼风从蔺春秋脸上划过。
蔺春秋听完后心头一紧,当很快稳住心绪回道,“谁还没有年少时?”
“年少就能未婚生女?”薛宇言语忽然犀利起来,“您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月荷生的女儿就是言儿,对不对?当年她之所以流落到江家,后被江家卖至穆府当招子女,不都是因为当初月荷生下她后,你们想要将这个孩子处理掉吗?才会有了后头的被江家掉包的事情……”
蔺春秋心头巨震动,全身都在颤抖,两腿更是软的站不起来,就连嘴唇都褪去了血色。
这一切薛宇竟然全部都知道。
他是如何知道的?
他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薛宇反倒神色平静,目光与蔺春秋的目光交汇,淡淡道,“您之所以不同意这门亲事,不就是怕言儿嫁进我们薛府,到时候与月荷朝夕相处,怕月荷会忍不住将当年事情告诉言儿吗?更怕会被有心人发现蛛丝马迹,到时候扯着不放,对言儿和月荷不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