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暮川坐在宁呈森边上,听着他无声无息,不由侧头:“我这么说,你会不会懵?”
宁呈森阴了他一眼:“你懵我都还没懵。”默了默,又问:“萧仲航的妻子,她姓什么?是什么来头?”
“好像是……姓周?不太确定,通常大家都喊她萧夫人,不过我听说萧夫人的娘家好像很有势力,要不你找阿宸问问,我记得他跟萧晋墨熟,好像小时候住同一个大院的。”
徐暮川还在继续说,然而,宁呈森却已陷入沉思中,思绪放远的时候,手肘被身边的人撞了下,他侧眉:“干嘛?”
“你干嘛?想什么事想成这样?”
“……我在想,如果萧仲航的妻子真的是姓周,那跟台封山的周姨,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宁呈森觉得,这事,是真的越扯越远了。
徐暮川倒也淡定:“让阿宸关注下,万分之一的机会也不能放过。”
“行,我先整理整理思路,晚上找个时间跟他说。”宁呈森同样是此意。
他在穗城三年,没找到太多的有用信息,倒没想到,这一趟回伦敦,被开了窍的老爷子一指点,希望的曙光竟然一一往前拉开,但愿,中间不要再有任何断线的地方。
“你跟那个米初妍,是怎么回事?”徐暮川忽问。
“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八卦了?”宁呈森放下长腿,端起凉透的茶,润了口嗓子:“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你女人不在,我都快忙散架。”
“等等再走吧,我都特意抽出时间陪你了,别该求的求了,你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有些时候,心里事闷多了人会疯的,你不找我聊,找谁去?”
宁呈森忽地就顿了动作,数秒后,坐回原位,慨叹:“你想听什么?”
“你的心。”
宁呈森再次支起长腿,单手撑着头,慵懒状:“她……重要程度在递增吧,但是她不适合我现在这么复杂的状况。”
“你怎么就知道她不适合?女孩子只要爱了,她的力量就是无穷大的,别以为只有男人才能做了不起的事。问题的关键是,她爱你吗?爱跟喜欢,多少还是有些差别的。”
宁呈森白了他一眼:“谈了场恋爱闷葫芦也会讲心得了?她不是纪唯宁,不一样。”
“不信?那你等着瞧。”徐暮川正色,声音清冷:“不过你身边还有个捣事的何宴爵,还有宁翰邦也不是个省事的茬,如果你决定了这辈子就是她的话,还真的需要从长计议。”
“所以呢,我现在也挺苦恼的。”宁呈森难得自嘲的苦笑:“那女人三不五时一个套路,完全不按理出牌,我根本摸都摸不透她的大脑思维。你如果顺着她走,那可能一切就都失控,可你如果不顺她走,也许哪天就给飞的无影无踪。一时没盯着她就瞎蹦跶,前段日子还跑到台封山去,还想着要露营。”
“暮川,其实说真的我挺怕的。我母亲的事已然成为我心中的一个痛,就算她不是我的生母,在我心里,她的地位也永远高于夏晴,也许我这么多年做那么多,到最后也不过是徒劳。米初妍……她是一个让我想在穗城永远定居下来的女孩,每个人的感情需求都不一样,每个人的性格相处也不一样,我无法向你们道清她的好,但对我来说,她就是最好的。我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万一她有任何闪失,我这一辈子,活着不知还有没有劲头。”
宁呈森的声音,有些颓废,有些疲累:“宁家,如果不是有年迈的两个老人,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想要踏步进去的意愿。我父亲的成功凝结了不少我母亲的智慧,可是,他却可以在我母亲失踪不过一年,就将夏晴带进家门,DNA报告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疯的几乎要将整个家砸烂。”
“我还以为,你会更介意宁翰邦娶了伍乐旋。”徐暮川回声。
“我也不知道,这么几年过去了,伍乐旋怎样,宁翰邦怎样,随着时间过去我都可以淡忘,唯独自己的至亲,也许是因为太在乎所以太失望吧。”
“那米初妍,你预备怎么办?”
“不知道。其实我的事情,她知道的也七七八八,她有很强的记忆力,也许我还真要的上她的帮忙,但是我希望她简单快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