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暮云将车子开的既快又稳,车身飞过停车坪路口的时候,匆匆的瞥眼,瞧见横摆的黑色捷豹车身四周,站着刚刚一路追来的交警,以及,徐暮川的身影撄。
他的车子本身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那声突发的闷响,以及,曾瞥到过的那抹诡异。
宁呈森让米初妍的身子平躺在后座,解了她的外套丢在旁侧,她的头,枕着他的大腿,隔着几层衣衫的相处,灼热的烫感,烙疼了他的心。
看着她的一双小手开始无意识的扒拉着衣衫,呼吸越发急促,宁呈森只得摁住她双手,不敢轻易将她摇晃,怕摇晃醒了,她更难受。
瞥见驾座有未开封的矿泉水,他直接向徐暮云要了过来,拧开口,倒出凉水,往她下颌脖项四处抹,虽是没有什么根本性的作用,但至少,能让她得到短暂的纾解,即便只是半秒。
高速口因他而起的路障还在,匝道有歪歪斜斜的车辆,或车轮下陷,或碰撞摩擦,但总算,道路已经恢复畅通。
回想起车头调转的那一瞬,宁呈森到现在都还是心有余悸。
夜更黑,望不到边的蜿蜒高速被泛白的路灯铺洒着,浅白而无力,寒气倒挂在车窗上,积攒成水雾,道路两旁皆是常春丛木,在冷风中摇曳。
宁呈森手下动作未停,抬了抬首:“车窗降一降!”
米初妍的身子极热,狭仄的轿厢空间,虽没开暖气,却是闷极,手中没有其他可给她降温的条件,唯有靠外界的寒气。
玻璃窗应声而落,四处皆开,寒气霎时猛灌而入,后座的人儿,发出浅淡的喟叹,只是,这么一来,人好像又清醒了些,有眼皮掀动的趋向偿。
来往的车辆都在高速飞奔,宁呈森借了空隙看路牌,想要确定还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到酒店,也就是这样的瞥眸间,让他看到熟悉的黑色宾利,往机场方向过去,里面坐着谁他不清楚,但他知道,那是宁振邦的车子。
他给徐暮川打了电话,问他那边的情况。
徐暮川的身边大概还有处事的人,交谈声未断,他是稍过后才回的话:“捷豹的前左车轮被枪击,但是现场四处都没有发现子弹,你父亲插手管了,要求机场方面调出监控视频,过会儿他会过来处理。你那边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帮手?”
听着徐暮川的话,宁呈森冰冷的眼眸朝着后视镜,再度瞥了眼刚刚黑色宾利闪过的道,但也只是须臾:“我们现在去雷顿酒店,他估计十来分钟就能到,得了空你帮我去弄呋塞米,镇定剂,注射器,再拿个尿检容器。”
“不去医院?”
“为了影响力,我今天在媒体面前高调亮了相。都是医药圈子的人,如果我带着米初妍去医院,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至于宁家的医院,我更加不能去。再说了,这事去医院也没多大用处。”
“明白。”
几分钟的通话结束后,视线重新回到米初妍身上,却见她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睁着潋滟的眸子看他,脸色潮红的不堪目睹,细巧的双手,止也止不住的往他伸过来。
宁呈森只得抛了手机,用双手钳至她的‘胡作非为’,赤红的眸底,无尽的心疼,却只喃喃低音:“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敢问她是不是很难受,他也不敢用任何亲密的动作给她安抚,怕任何的肢体接触都会让她彻底崩盘。
徐暮云始终没有多言,从后视镜瞥到后座的状况越来越不对,已经顾不得这里是在高速,也顾不得有没有限速,直接把油门踩尽,超过一辆又一辆的车子,呼啸而驶。
雷顿酒店就在下高速的第二个路口,很明显的标志建筑,他经年在各国飞走,每到一个城市,不会呆太久,下榻大多在酒店,且一定要方便出行。
伦敦的雷顿酒店,他住的挺多,每年总有四五回,未免麻烦,预定了个常年的专属套房。在这样的紧要关头,连办入住手续都是耽误,车子停在酒店大门的时候,徐暮云直接让宁呈森把人抱进他的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