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庄主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平素常关在庄里还嫌风吹日晒的,何时有过去外面闯荡的机会的,输在白驼山来人的手里也不算是啥子太丢人的事情,也未必不是件好事的!
老夫人也闻讯起身过来,一瞧得文仲宇一身酒气,满脸憔悴,心疼之极,忙将儿子搂在怀里百般疼爱,一个劲地说明日个定要打断文辉的狗腿,谁叫其不时刻在少主身边照应的。
老庄主瞧着文仲宇频频摇头,苦笑道:“夫人就不必再溺爱宇儿的了,这慕容家的,白驼山的孩子们均已到咱鼻子底下兴师动众的了,你这儿子不才未曾当面交手便已输得够呛,竟然给人家两个小小侍姬夺得剑去,还给人家灌醉了酒的!瞧来今年的紫金令咱文家是铁定保不住的了!”
老夫人则不以为然道:“同样是四家的后生,年级又相仿,家学本就在伯仲之间的,彼此的身手又能悬殊多少的?相差的不过是临时应变能力而已!想来离得会盟的日子还有二十天左右,你我抓紧时辰教我儿一点应变之道就是了!看老爷紧张的样子!”
文达勇摇摇头,长叹口气,道:“高手过招本来便是一招定胜负的,这临时现学现用又能起多大的效用的呢?夫人是久不在江湖难道也糊涂的了!不过呢,好在我儿未曾表露身份,我文家的劣势尚在暗处,倘若说我们能想得法子先试过那几个孩子的身手再想妥应对之策,或许会盟的结局还是可以改观的!”
文仲宇一梗脖子道:“爹,娘,孩儿我还没有使出自己的真本事的呢,如何便灭自己家的威风的!您二老不用担心,我明日便带文辉去得前辕客栈当面挑战便是!”
老庄主怒斥道:“放肆,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人家白驼山少主起手便封住你怒火之下的凛冽剑法,你竟未能还手;人家孩子已然说过你不配在其面前耍剑的,这高手过招,伸手便知有没有,你虽未尽全力,人家可是还没出手的呢,胜负已定了!还在老子面前逞啥子能耐的!”
文仲宇脸红未语。
老夫人拉过文仲宇责怪道道:“孩子才多大的年岁,哪里知悉这江湖上的险恶,老爷又何苦地责怪我儿的呢!你你你还是快点想过妥善之策弥补一番才是!”
老庄主嘿嘿一笑,手捋胡须笑道:“要不,我这把老骨头亲自前去一探?老爷我霸剑的名头可是多年未曾与人动手的了!”
老夫人一愣,娇斥道:“一把老骨头了,还犯的着老爷您去与晚辈们过招的,也不怕传了出去令天下人笑话的!不妥!还是派文槐去比较合适!”
老庄主笑道:“怎么。我老了吗?儿子不顶用,老子老了也是要出马的吗!此事还得老爷我亲自出马才成啊!白驼山家的孩子咱们可以忽略不计,可这慕容家的孩子数年前便已与徐州之主相媲美的了,恐怕这身手啊不在你我之下的了,想来此番四家会盟盟主之位必定是慕容家的了!咱文家也心甘情愿,只是彼此悬殊多大这咱们总是要心里有数才是啊!明日便老爷我自己去得。仲宇你快马加鞭的早点回南陵去叫诸位叔伯们作好迎接与会盟的准备,相信叔伯们自会教你应对之策的!”
文仲宇谨慎地应了一声。
老夫人多少有点不放心,笑道:“别忘了多带几个跟班回去!”
老庄主摇手道:“不妥,你便一人回去得了,多大的人了,还不能自力更生,多丢人的!”
老庄主又岂能不心疼自己的儿子的略微沉默了会,其抬头道:“路上一定要低调小心,凡事三思而行,切不可鲁莽逞雄!还有遇到陌生人不要轻易自曝家门,更不可与狼族人有任何的罅隙,越快越好!还有,不许饮酒!”
文仲宇连连点头称是。
文仲宇回房后,二老面向而坐。
老夫人道:“老爷怎没提朝廷之事的,只怕是朝廷不肯罢休啊!如此多事之时叫咱儿一人回去咱这心里还真不是滋味的!”
老庄主笑笑,道:“咱们哪便不要事事皆要操心的了,这子孙自有子孙福的,咱们养他这么大了也算是尽了咱们的爱心的了!孩子终究是要学着长大的,不经历坎坷又如何能成人的!再瞧瞧人家的孩子,不一样是爹娘生的,家大业大的,咱们家可是落后的了!”
老夫人点点头,这眼泪可就下来了,道:“我我这不是担心朝廷会有个啥子的不测之举的吗!”
老庄主上前轻轻拭去夫人眼里的泪水,叹口气,道:“夫人,或许这就是命啊!是福错不了,是祸躲不过,迟早是会来的!不过只是这祸福此时却不是一定会报应在咱们这代人的身上,这或许便是命中注定!既然是命中注定的又岂能是你我小百姓所能更改的!宽心,小妹,相信事在人为!不会有大的事情的!”
老夫人伏在怀里那是抽泣不断啊,一声小妹勾起老夫人无限的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