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敏一哈腰,笑道:“几千南陵军士固然是不可与我俩万精锐相比,但末将的意思是说,天惠与土人作战多年,深有心得,咱们不妨多听听他的建议,一来咱们接到的命令是配合南陵守军,其为主咱为辅;这既然是两线作战总比咱们一家全担着的风险要小,胜算更大啊;一来吗咱们想摆脱九州侯的控制自行行事总得旁边有个帮村才是!”
一点红的脸色温和许多,其又坐了下来,也示意任天敏坐下说话,笑道:“这可不行,既然是配合作战,咱们得为主;换句话说,一但打下龙池首功必定在我!”
任天敏眨眨眼,沉思片刻道:“想来这是不会成问题的,想来他天惠也是定有自知之明的;再说末将也会届时一旁稍加指点劝说的,大帅尽管放心!”
一点红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那这入乡随俗与联络天惠之事便交由天敏兄你去办了。这这个所需需要的费用你便先垫着就是,等到大军回师后再多多补过!”
任天敏笑道:“此等琐碎之事何足大帅劳神的,末将自会办妥。那末将这便出去办理的?”
一点红摆摆手,笑道:“天敏兄何须如此心急的,本帅叫你来是要与你商量一下这九州侯来访一事的,咱们该如何准备的?”
任天敏惊诧道:“大帅接到侯爷的公函了吗?九州侯啥时来到?”
一点红摇摇头,道:“这生死们的手下无处不在,你我的行踪是早就有人飞报九州侯了;想来不消一日九州侯必来啊!你说说看咱们是见还是不见,见当如何说,不见又当如何说?毕竟咱们当初与他赵爽可是死对头的,他会不会趁机刁难咱们?”
任天敏笑道:“军政大事末将不敢擅自妄言!”
一点红摇头道:“你不需如此拘束,但说无妨!”
任天敏缓缓道:“在末将看来咱们可不能只是作得别人手里的一枚棋子!这朝廷命我等起兵平匪不能说没有借机削弱我之心的,朝廷用我等剿匪,咱们可不能惟命是从,要有拒有从,不卑不亢才好;故而,这见肯定是要见的,顶多也便是有惊无险的鸿门宴罢了,只是咱们要多听少说,有利于咱们的咱们便作,不利于咱们的咱们便装作糊涂搪塞过去好了。还有,末将可是听说这龙池是有两样宝物的,一是藤甲,一是可打造宝刀的铁粉,这两样东西可均是咱们日后冲锋陷阵的必需之物,咱们此行的目之一便是要得到这两样东西。咱们若得到这俩宝物纵然就是他日不带兵了,也能居奇货而卖卖出个天大得价钱来,也不枉此行的啊!所以大帅可要时刻留心他赵爽的吩咐了,不能什么均不晓得,为人作得嫁衣!”
一点红笑道:“故而天敏兄你才率五百亲随跟随本帅前来平匪的,立功是假,发财是真,刀锋舔血,好大的胆子!真不愧是商贾出身哪!”
任天敏吓得扑通一声跪倒,连连磕头,道:“大帅恕罪,大帅恕罪,末将不敢背着大帅贪图蝇头小利,末将是真心想杀敌立功以光宗耀祖,恳请大帅许我作前均的先锋,身先士卒!”
一点红哈哈大笑,瞧了任天敏几眼,道:“军中历来不同于为官流通,讲究的是同甘共苦,你那逢引拍马与投机倒把之术必然是毫无用武之地的;虽说你是大将军王的堂兄,但如今既然当兵在我的帐下可别说我不给你情面说我六亲不认,好好当好你的差事吧!本帅必然会在两位夫人面前为你美言几句,要不然,本帅先斩后奏的本事还是有的!起来吧!”
任天敏爬起来谢过一点红。
一点红道:“不过,我现下再给你五百军中的高手,这平匪之事你便不要管了,你只需一心一意的作好入乡随俗与得到那两样宝物的两件事。切记,此事绝不可露出一点风声,否则便不要来见我了!”
任天敏拭把额头的汗点头称是。
任天敏正要离去,一点红摇头止住,道:“凡事也用不着如此急躁,你再呆一两日待九州侯来过后再去!”
任天敏点头称是,眼里一丝狡诈的笑意。
岸边小山头上并列着五匹军马,马上五位锦衣大汉,人手一柄长剑。五个人正藏身林中正远远地注视着江边徐州兵如蚂蚁般忙碌着卸运军用物资。
山风与江风搀和着吹拂着各人的衣衫。
来人为首的正是九州侯赵爽,即九头雕曹映廷。
此次朝廷对南陵污龙池用兵,赵爽全权节制并拥有一切所需之先斩后奏的大权。其实赵爽的心头是并不赞成对当地的土族人贸然用兵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他赵爽还是知晓的;他心头的策略是以压逼和,恩威并施,最好是刀不血刃地招安土族人,令土族自治,从征贡赋即可。好在圣上也是此意。
一位手下笑道:“侯爷,瞧着这徐州兵到岸的兵马可并不多啊,怎么着估算也不超过四千去的,这可是与侯爷所要的两万相距甚多啊!莫非是他徐州兵部想敷衍了事不成?”
赵爽摇摇头,笑道:“林都统你错了。这倒不是一点红想抗旨不尊,听说此番一点红可是动用了其嫡系的两万劲卒,兵分两路,三千马军走旱路,其余将校走水路;此番倒不是他一点红不想大军早日按期到点应卯,而是沿江水军调运战船配合协调不力啊!也或许是久无大战,天下各镇的兵马均松散惯了罢了!”赵爽长叹口气。
一人心有感触笑道:“侯爷,想那徐州兵之主任天琪已然不在了,昔日的虎狼之师,天下第一镇的兵马不知今日是否还能再现其昔日的荣耀啊?想当年徐州兵之凶悍,勇冠天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