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缓缓坐在房间里,喝了秋墨送来的醒酒的茶,然后准备简单洗漱一番,打算睡去。
却不料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右名的声音。
“大人。”秋墨上前迎接,去看到他置身一人,并没有看到君卿舞和苏眉。
“夫人可是休息了?”
“正要休息。”
“那便好。”右名点点头,走进屋子,对阿九恭候行礼,“夫人,撵车在外面侯着呢?”
“撵车?”阿九放下茶杯,“这撵车与我何关?”
“夫人。”右名似乎知道了阿九这般说话,命人端来一个盖着红布的碟子,然后掀开,露出一块刻着她名字的象牙牌子。
那一刻,阿九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愤怒的说道,“你回去告诉君卿舞,别忘记了我们是交易,我和他只有君臣关系。”
这个是什么牌子?
这是君卿舞选人侍寝的牌子。
他竟然敢宣她侍寝?
“夫人,皇上说,所谓君臣关系,则是一个服从一个命令。”右名深吸了一口气,将君卿舞交代的话都说了出来,“更何况,此时,碧公子还没有出宫。”
碧公子出宫和阿九有什么关系?
很显然的,君卿舞竟然再度用景一碧来要挟她。
阿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出来房间,上了撵车。
而这个时候,恰巧看到苏眉的的撵车从对面回来。
之前到没有注意,此事才发现苏眉的撵车已十二人服侍,已然国母样子。
看到阿九,苏眉微微一愣,笑容为便的迎了上来,“右名,你下去一下,我有女房的私话同夫人说说。”
一干人都退到了远处,苏眉上前将一个香囊递给阿九手中,“夫人,这一次又要委屈您。现在朝中情况不稳定,夫人你别我懂得多。皇上三年未要子嗣,此事突然提出来,虽然是谎言,然而目的也是为了转移太后的注意力。亦是给莫家一个造反的诱饵。”
苏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香囊,原是青楼女子常用的避孕香囊。夫人你莫要生气,皇上当也以为,让孩子作为诱饵方能一举拿下莫家,然而,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你的意思,是皇上告知天下,荣华夫人怀有身孕,将腹中孩子立为储君,然后再借刀杀人,将孩子除去,说是莫家做的?”
阿九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
其实她也猜到,君卿舞做事情,永远都不会就这表明一层意思,却没想到……
他竟然使用这样的方式……
若是没有怀孕还好,不过演戏,骗过天下之人。
那……如果,他竟然都狠得下心?
“这……我原本以为夫人知道的。”
苏眉深深的低下头。
“现在知道了。刚好,待会儿要面见皇上,这话,当真要问个明白。”
说着,也不理苏眉,上马车,示意工人朝嘉宇宫赶去!
马车停下的瞬间,阿九跳下马车,直接冲入嘉宇宫。宫人见是她,都纷纷低下头,无人敢上去阻拦。
在夜风中摇曳的宫灯,映在紧闭的门上。
阿九已经顾不上心中的怒火,一脚踹开了那门。
于此同时,屋子里传来棋子落地的声音。
阿九愣在门口,看到窗户的小榻之上,景一碧和君卿舞隔着棋盘而坐。门打开的瞬间,阿九看到景一碧回头正惊讶的看着他。
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写着深深的歉疚。
“景爱卿,你输了。”
唯有君卿舞,并没有抬头,反而是将手中的棋子放在角落,慢悠悠的说道。
依旧是慵懒略带华丽的声音,却掩藏着帝王才有的气势。
景一碧回头,手中还捏着白棋,看着棋子上的布局,惨然一笑,“臣,的确是棋艺不精,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