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脚一身黑的唐朝,像是一个从地底深渊冒出来的幽灵,右手单手握着沙漠之鹰,枪口瞄准着站在那高谈阔论的李寅,阴沉地骂道:
“我操你玛!老子是杀了你父母,还是奸了你,老子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他玛的就能如此狠心地想置老子于死地!想杀老子,你他玛的还不配!”
声落,唐朝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的手枪弹,顿时把李寅的脑袋轰成了烂西瓜。沙漠之鹰那巨大的动能形成的后座力,仿佛对唐朝没有任何作用。
干掉了李寅,唐朝枪口掉转直指夏鼎,在夏鼎的右手刚刚摸到腰间的那把毛瑟驳壳枪的枪柄,第二颗的手枪弹,使得这位侍卫营长根本做不出躲闪的反应动作,瞬间就削掉了他的半颗脑袋。
“刘应福,杜国桢,你们俩个最好别乱动。”唐朝手中沿在冒烟的枪口在这两人的头部转来转去,“你们还算有点人性,没喊打喊杀的,所以我决定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新华老弟,真是好手段啊!”杨增新老眼中闪过一道显而易见的惊容,击掌赞道不声不响地就把外面夏鼎手下的三十六名身手和枪法都称得上一流的侍卫全干掉了,难怪袁大总统会派你入疆镇边守土,你有如此实力,老朽终于可以放心了。”
杨增新显然是从唐朝腔调声里听出了眼前这个黑衣杀神是人,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半点惊慌失措的举动。
反倒是刘应福和杜国桢,此时此刻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脸色一片惨白,浑身直打哆嗦。
“鼎臣兄,一点小伎两,难登大雅之堂,让你见笑了。”唐朝右手一抖,食指勾着手里的沙漠之鹰在空中转了几转,随即相当潇洒地插入右腿外侧的枪套里,抬手摘下脸上的护目镜,像个没事人似的淡然笑道收拾残局,就不用小弟再效力了吧?无不少字”
“多谢新华老弟手下留情。”杨增新瞄了瞄座下呆若木鸡的刘应福和杜国桢两眼,“刘局长和杜总办,确实心存仁厚,只是一时糊涂,被夏鼎和李寅这两个逆贼蛊惑引诱,还好没有铸成大。”
说完,杨增新老脸一沉,不冷不热地喊道刘应福,杜国桢,你们还不赶紧多谢唐将军不杀之恩!”
终于回过神来的刘应福和杜国桢,闻言后连忙冲唐朝作揖叩谢,声泪俱下,看起来对能死里逃生后怕之极。
“我之所以会放你二人一条生活,是因为杜总办那句话说得好。”唐朝大步走至此刻还在浑身颤栗不停的杜国桢身边,在他肩头拍了两拍,“只因政见不同,确实没必要下狠手,大家都是中国人,只晓得窝里斗,不是好汉,有本事去跟洋人发狠叫劲,那才叫真英雄。杜总办,那些所谓的革命党,投机份子占了绝大多数,而且个个心狠手辣,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六亲不认。跟着这此人混,不仅会害了,还会连累到家人跟着送命。”
“多谢唐将军教诲,国桢定当铭记于心。”杜国桢感激涕淋地向唐朝深深地鞠了一躬。
“悬崖勒马,迷途知返,也是好事。”唐朝微微笑了笑,随即冲杨增新打了个拱手,“鼎臣兄,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新华老弟,我送你。”杨增新抢出几步,跟唐朝走了肩并肩。
唐朝也没婉拒,出了军务厅后,命令在外面警戒的黑衣特勤全部登艇,然后,他也在杨增新的充满了惊容的眼光目送中,徒手攀沿而上,钻进飞艇里面,消失在夜空里。
跟着杨增新一块出来,站在他身后的刘应福和杜国桢,此时此刻,更是目瞪口呆地望着漆黑的天空。
“这岂不是天兵天将……”刘应福惊骇欲绝地喃喃自语。
“不是天兵,胜似天兵。”杜国桢像是在答话,又像是在自语刚才那是洋人发明的飞艇,德国人已经将这种庞大的飞行器应用在军事上,没想到袁大总统的手下居然有此能人,云南的起义,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最可怕的还是他的手下。”杨增新老眼轻眯着,打量着外面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死尸,“夏鼎的这批手下,有多厉害,我想你们都清楚。能将他们无声无息杀之于无形,唐新华拥有如此手段,他岂不是想杀谁就能杀谁?”
想起唐朝刚才举手投足间杀人不眨眼的那股狠劲,杨增新心中禁不住油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寒意。
恢复了镇定的刘应福,像是想到了,走到一具尸体面前,蹲下来仔细查看了一番,接着又翻看了另外几具尸体。
“全都是一枪毙命!”刘应福难以置信地说道可是,我们刚才在里面,根本就没听到任何枪响啊!这事太诡异了,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这才是袁大总统的真正实力!”杨增新冷眼瞅了刘应福和杜国桢一眼,“你们还认为之前说的那些革命理论,激进思想正确吗不跳字。
“大都督,属下糊涂。”杜国桢心有余悸地低头认。
“大人,小的都是被夏鼎、李寅这两个反贼骗了啊!他们口口声声说袁大总统是倒行逆施,不得人心,所以小的……”
“好了,你不用说了!”杨增新打断了刘应福的忏悔,沉声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本督先给你们两个记上一笔,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刘局长,我希望你能将所有阴谋叛乱的反贼乱党,一个不漏地全部抓起来,斩首示众!”
“是,大人,小的马上行动!”刘应福精神振奋地向杨增新敬了个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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