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声震天,血战再启。东瀛军气势如虹,势要吞天灭地。秦川等人,只能凭借城墙上的缺口,死死把守,不让一兵一卒越过雷池!
但随着时间推移,秦川等人防守也开始越见吃力。除楚问天等几人尚有战力之外,其他人皆是疲惫不堪,往往一瞬失神,便失了命。随着城墙上的守军越来越少,一些东瀛守军,已经开始向城内突破了。
“糟了!”
秦川脸色一变,准备驰援那些被突破的防线。但就在此时,一道磅礴刀劲划破长空,如星陨坠,赫然挡关!
随即,一名头顶冠帽,身穿僧袍,手持一柄鱼龙宝刀的中年男子横立于秦川身前。
“红尘白浪两茫茫,忍辱柔和是妙方;到处随缘延岁月,终身安分度时光。休得争强来斗胜,百年浑是文武场;顷刻一声锣鼓歇,不知何处是家乡……”
“今日,神鹤佐木,一会阁下高招。”
神鹤佐木宝刀一抖,气震八方烟云。秦川心知此战难了,亦不打算留手。流风无痕瞬出,凌空指向神鹤佐木:“观大师面容慈善,身上引引有圣华流转,似是佛门中人。佛家想来讲求慈善悲悯,今日这般,只怕有违向佛初衷了吧?”
“哎……两境对垒,兵刃相向,实属无奈……来吧,不论你我之间,谁胜谁败,我都不会伤浮山城百姓一分一毫。”
言语至此,已无转圜。秦川出手,便是越限之剑。神鹤佐木见状,同运上乘刀法相应!
“鱼龙神涛!”
一声冷喝,随之便是刀光飞闪,霎眼难及。在生死轮回间,两人已然错身!
“砰!”
随即而来的,是目不暇接的近身交战。不曾停下的刀,未曾退却的剑,交织出最极端的逼命争锋!
“逆杀·回龙斩!”
只见秦川剑行刀招,急速的快意中,平添三分霸道。化作惊天刀罡,撕裂地面,直向神鹤佐木而来。
“哦?你的剑,竟能用出刀法?还有……这是狂龙傲天武诀中的……狂龙三式第一招?看来,你和任千海的交情不浅……”
神鹤佐木仰天大笑,刀法却见狂刀先敛其锋,厚积而发,刹那之间,招招皆新,狂锋再出!
“八面朝佛!”
举刀向天,乍见佛光冲霄,随即化作无边刀芒,无惧而上。
“轰!”
双强交会,风云遍冲若星殒,威然悍招崩天覆境!
只见秦川剑光流转,凛凛寒芒,如秋水点芒,拆、削、掠、破,式式吐虹。反观神鹤佐木刀行开阖,江翻江倒海,劈、斩、扫、挥,如泰山压顶!双方互不相让,战势一时焦灼。
“逆斩·夜龙炬!”
随即,秦川将纳真玄诀催动到了极致,腾空越身,亢龙出关,动地惊天!
“哦?这可是仙武上品,就算是我元婴期中期的修为,也用不出来。看来你的体内,除了狂龙傲天武诀之外,还有另外一种特殊功法。”
“但,普智自然非是易与。”
道出了自己的法号,神鹤佐木竟是盘膝坐地,身形缓缓升起。在半空中,赫见巨大佛像,笼罩了神鹤佐木。
“诸相非相,相皆虚妄。心相定相,唯心归望……”
“诸尘血易!”
随即,佛像竟是缓缓抬起手,将鱼龙宝刀握在手中。鱼龙宝刀末端,惊现“卐”字真言,骤然离体,轰击在了秦川的狂龙之上!
“轰!”
一声惊爆,登时山惊云走,日月失色!刀剑山河动,雄威荡四方!
风云霹雳过后,但见神鹤佐木的嘴里,流出了一丝鲜血。他面带苦笑,看着秦川,道:“兴兵动武,已是破了嗔戒。但两国之争,我别无立场。还请施主杀了贫僧,让贫僧一去佛祖面前谢罪。”
说着,神鹤佐木双膝跪地,闭上双眼,双手合十,竟是一脸无惧,三分虔诚自升。
“早却凡情付梵行,错心只得愧倾城,世间安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唉……”
却见秦川微微一叹,收回了流风无痕。神鹤佐木见状,不禁一阵惊愕:“施主何故放过贫僧?”
“冷锋无情,大师却未曾有过伤人的念头,只是立场无奈。但运在天道,喜无益,悲无损,道理易知,遇之难为。诸多情意相结,何解?何能解?何愿解?如此听来,虽似作茧自缚,却是乐于其中。无奈事有意外,缘有相错。一因动,诸果遂成。时至今日,如此局面,又有谁曾在意料。微居洪流,身不由心。于存于逝,何伤何幸……还望大师能就此归隐,莫在过问红尘之事……”
秦川收回了流风无痕,淡淡的望向城墙,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眼下浮山城遭破,还请大师能带着城中百姓,撤往神州内部,向白沙书院求存……”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尽管放手一战!”
神鹤佐木说完,双手微微合十,算是行礼,便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便是玉石俱焚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