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战战兢兢的守在王的身旁,手里已经攥紧了武器,随时会为了他们的王上抛头颅洒热血,也难怪他们会如此紧张,这次来的人实在太过危险,身上的煞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们虽崇拜强者,但这男人给他们的第一感觉,是极度的恐惧,那漠视一切的神情,好似他们如同蝼蚁一般。
他们几乎都要被压的喘不过气。
黑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缩小,逐渐消失得不见一点踪影,男人静默的站在半空中,那双淡漠的眸子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他的相貌很是俊美,但所有人都被他庞大的气势所震慑到,竟一时不敢抬头去望他的面容。
“尔等,是何人?”男人开了口,声音冰冷的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话着实有些不讲道理,闯进了别人的家门,还问主人家是何人,但没有人敢去反驳他的话。
男人已经强大到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王上最先反应过来,他并不蠢笨,相反,能将这恶人之地治理的仅仅有条,他可以说是十分聪明。他明白男人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至少现在没有。
于是他挥开了手下,沉声道:“这里是放逐之地,本王,是此地的统治者,他们皆是本王的子民。不知尊驾……”
话未尽,男人淡漠的双眸忽的起了一丝波澜,就如同之前的眼里放不进任何东西,看什么都是过眼烟云,如今却染上了一缕色彩。
放逐之地。
他找了整整十年之久。
“我来找一个人。”众人只听见他的声音,竟无端的听出了悲凉感。
“他的名字叫——萧白。”
王上的心猛的一跳,道:“尊驾初来此地还不熟悉,如若尊驾愿意,本王可派遣手下在全城搜索,找到此人。”
楼启望了他一眼,淡淡道:“可。”
王道:“不知尊驾找的人除了名字,有何特征?”世上叫萧白的人千千万,总不能将他们都抓来。
楼启没有言语,墨黑的袖口一扬,风卷云动,半空中竟出现了一个影像,少年或垂眸或浅笑,一身天青色的衣袍,肌肤白皙如雪,气质更是干净通透,容颜当真是……天人之姿……
放逐之地皆是黝黑粗糙的莽人,即便有灵力护着,白也白不到哪儿去,哪里见过这样惊艳的少年,一时竟看呆了眼,没等他们看够,那影像便如同波纹一般,消失了。
众人猛的回过神,却接触到男人冰冷的目光,连忙惊惧不定的低下头。
楼启的指腹蹭了蹭手中的剑,若不是留着他们还有用,便要将他们的眼珠子挖了。
王上虽也惊艳了一会儿,但他的心中却另有所思,这少年长得这副模样,若是出现在放逐之地,不可能不引起轰动,况且,这样脆弱的少年,最易被人糟蹋……
不,若是当做奴隶贩卖,恶人间不可能没有一点消息,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少年压根不在此地,二是……他被有心之人藏起来了。
但愿不是他猜测的那样,以他看这男人对少年的重视程度,整个放逐之地都承受不了男人的怒火。
王上忽然鬼使神差的想到今日在酒馆见到的兜帽人,姓相同,无人见过他的相貌,推说自己相貌丑陋恐吓着他人,那只拿剑的手也白皙异常,完全不似这放逐之地的人。
想法一出他自己就给否定了,暗道那少年一看就金贵着长大的,手上不染一点血腥,而兜帽人,可是从无数次生死决斗走出来的。
他摇摇头,不知怎的还是说出了口,道:“说起来,我麾下有一人,也姓萧。”
男人的目光一瞬间射过来,王上好歹也是个八尺大汉,竟被这目光望出了一身冷汗。
男人道:“姓萧名何?”
王上听见自己的声音,好似不是从自己的嘴里发出来。
“他说,他的名字叫……萧起。”
萧起……
“我叫萧白,这是我哥萧起。”
记忆如同洪水般涌来,快要漫上他煞红的眼眶。
当年萧白给自己冠上他的姓,取的名字,就叫萧起。
楼启只觉自己的心几乎要炸裂开。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周身的气息不受控制的暴动。
风云变幻。
正在赶路的萧白抬头望了一眼阴沉沉的天,刚刚还晴空万里,现在立马翻脸不认人,乌云滚滚中有雷电出没,竟好似要下雨了?这都多少年没有下过雨了……
他往下拉了拉兜帽,加快速度赶回叶家。
忽的,他的心猛的一悸,好似有什么酸酸涩涩的情绪漫延开。
萧白摸摸自己的心口,郁闷道:“系统,最近怎么好像总是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金属小球待在他的头顶,将兜帽压的陷了小小的一块,还滚了滚,竟然没有掉下去,只见它翻了个白眼,道:“一定是你听错了。”它又加了一句:“只有喊魂才天天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