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前就接到消息,说是这次前来江县的人都是大人物,至于多大的人物,他们也不方便打听。
对于月羲霖的态度,沈爱嫣真心没法接受,这一次他们并没有交手,她觉得根本就不想同他打架了,从小到大,她都已经厌倦了和他争争吵吵,他对她的厌恶她不是看不到,只是因为两家的关系,她不想去计较。
如今她也算是看透了他,这个表哥不值得她再尊重!
“月羲霖,你好自为之。”她瞬间收了火气,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气势凌厉的男人,留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之后,转身走出了县衙。
既然没法在一起做事,那就别在一起,他既然不待见她,那她走远点就是。
“?!”对于她突然的转变,月羲霖有那么一瞬间待杵,他都准备随时跟她打上一架,好让这个不安分的女人暂时安分下来,可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走了
回过神,他脸上突然盛满了怒气,快速的朝外跑去。
“沈爱嫣!”
县衙外,早就没了女人的身影。
“该死的!”月羲霖忍不住低骂起来。这女人又跑不见了!
“太子殿下?”身后,一小官吏胆颤心惊的唤道。他们都有些不解,刚来时太子殿下多温和的,怎么才两天功夫太子殿下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
“还站着做何?”对于小官吏的示好,月羲霖没心情去在意,此刻的他被女人刺激得暴躁无比,什么优雅什么高贵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心里除了火气还是火气,遂指着身后那一群忐忑不安的人低吼道,“赶紧派几个人,天黑之前务必要将那女人给本宫带回来!”
眼看着天黑,这死女人居然还往外跑,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谁来负责?
他不是关心她的安危,他只是没法向父皇母后交代。
那小官吏战战兢兢的领命随即就去安排人手出去寻人了。
两刻钟之后,他带着两名官差回来禀报。
“启禀太子殿下,沈小姐往西面山头去了。小的们本想追去的,可是沈小姐走的太快,小的们都追不上。”小官吏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啪!”坐在太师椅上,月羲霖一掌拍在茶几上,脸上的怒气更深,白皙的俊脸就跟外面的天色一样,黑气沉沉的。
该死的女人,天都快黑了,她居然还乱跑!
而就在这时,有侍卫匆忙的前来禀报——
“启禀太子殿下,西山头突然塌裂,山下村寨被泥土淹没,连去江县的路都被堵塞了!”
“什么?!”月羲霖震惊得瞬间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塌陷?
淹没?
那女人
夜色下的西山脚下,数百人举着火把将夜色中的西山点亮得犹如白昼,大批官差汇集在此正紧张忙碌的疏通道路。
这一条路是通往江县的必经之道,如今被山上滚落的大石和泥土堵塞,无疑是给江县的百姓带来更大的灾难,当务之急就是要打通道路。
听闻西山脚下的险情,城中有不少百姓都纷纷赶了出来,加入了疏通道路的行动之中。
站在一高处,身着白衣的男人看着远处漆黑的地方,那紧敛的眸光是从未有过的沉冷。
尽管在此忙着疏通道路的人不少,可是对于男人来说,他们的速度依旧让他不够满意,随着一刻钟一刻钟的过去,那双沉冷的眼眸也溢出了几分狂躁的气息。
不知道为何,一想到那个女人有可能命丧在山脚下,他心口就仿若被钝器撞击,疼得他心慌难捱。
他也理不清楚到底为何会这样,明明讨厌她讨厌的要死,恨不得这辈子她都别出现在自己面前,可这一刻,他却莫名的慌乱。
道路上,有的人在搬石块,有的人在挖土,有的推着板车运着石块和泥土来来回回所有的人都在为疏通道路而努力,并没有发现一抹身影以极快的速度从他们头顶飞过,没入了险峻的山石之间。
从山上滚落的石土像小山丘一样阻碍着道路,飞入进去的人影在一处平地上落脚,看着小山丘之后的情景,月羲霖突然松了一口气。
尽管今晚并无月色,尽管四处漆黑如墨,可对于他来说,此处的情景依旧清晰可辨。
山顶塌落对于崖下的居民来说似乎没多大影响,因为山体倾斜的缘故,那些石土只是滚到了路中,并没有砸到崖下的房子。
高大的身躯渐渐靠近,凭着他的听觉,他几乎感受不到活物的气息。
直到走进一间民宅,他推门而进,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想来这里的人已经搬走了。也对,自从他们来到之后,就让各地衙门配合清理,但凡居所条件恶劣的都可以临时到他们所指定的地方避难,衙门不仅大开粮仓给每户居民粮物,而且还有大夫为生病的人诊治。如此一来,许多的人这两日已经搬离了出去,对于这陡峭的西山,想必那些居民也是早有预见,所以早早的就搬走了。
进了好几处民宅,月羲霖都没发现有人。渐渐的,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那女人应该也不会在此吧?
她肯定是回江县去了。
“沈爱嫣,你要是敢出事,本宫一定扒了你的皮!”看着漆黑的四周,他咬牙切齿的低骂道。
就在他准备离开这片没有人烟的地方时,刚抬起的脚腕突然被缠住——
“咳咳咳”一道轻咳声从他脚下传来。
月羲霖整个人都震了一下,尽管那声音很弱,可是却熟悉无比。
他睁大双眼朝脚下看去,只见一团黑物正在他脚边蠕动。
“沈爱嫣?!”他敛紧眸孔,赶紧蹲下将地上的人给抱了起来,这才发现她浑身都是泥浆。
“沈爱嫣!”听着那微弱的气息,他忍不住在女人耳边嘶吼了起来,“该死的,你给本宫醒过来!”
“唔咳咳咳”怀里的人气息很弱,除了低闷的咳嗽,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爱嫣!沈爱嫣!”搂着她脖子,月羲霖用力的摇晃了起来。
察觉到她气息越来越紧蹙,他没敢再停留,运起轻功飞了出去……
回到县衙他们临时所居住的厢房,因为沈爱嫣浑身都是泥浆,从头发到鞋子,没一处是是干净的。
月羲霖一面让人速去请大夫,一边吩咐两名丫鬟打来热水给她清洗身子。
丫鬟在房里给沈爱嫣清洗,但没过多久,房里就传来两名丫鬟的尖叫声。
守在房门口的月羲霖本就不放心房里的人,听到尖叫声,想都没想的就踹开门闯了进去。
浴桶里,半桶黑泥水,满身泥浆的女人已经被清洗了一半,趴在浴桶边露出大半个身子,可那白皙的身子此刻却让人触目惊心,那一道道的伤口几乎布满了女人整个后背——
“沈爱嫣!”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月羲霖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跑过去将她从泥水中抱了出来,“是谁?是谁下的手?”
该死的,到底是谁下此毒手?!
这些伤分明就是刀刃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