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没有辉煌胜利的军队必然也就没有属于军队的傲气,现时汉军所知道的是边塞哪个郡被攻破,哪个县被劫抢,而不是汉军在哪里击败了游牧民族,在击败游牧民族的战役中歼灭多少敌人。国家富裕,军队的装备优良,但是没有得胜的信心,就是装备再好的军队也枉然,这点很多汉国官员看出来了,也在寻找解决的方法,但是无其善可陈,事实早已经证明纸上谈兵没用,所以天子也才会在政治角逐的同时为以后做准备。
“噢!原来如此,若急需,下官定然尽力而为之。”
林斌觉得和嫪雕翀交谈是一件非常令人愉快的事情,虽然有时嫪雕翀还是会露出傲然的表情,但他没有从嫪雕翀身上看到属于腐儒那种做作的骄傲。
有了好印象,那么一切也就变得简单了起来,林斌让人唤来了萧夫子,等待萧夫子一路念叨着跑过来,林斌向众人介绍:“他是我的幕僚,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可以问他。”
众人看萧夫子也是一副儒生的打扮,但却浑身脏兮兮也不知道衣袍上粘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诸人对萧夫子的印象颇为不佳,所以互相打起招呼来也显得有些干巴巴。
萧夫子没理嫪雕翀等人那种干巴巴的客套,径直向林斌抱怨:“愚夫气煞我也,竟是不顾有人路过径直泼洒秽物,还请大人重惩!”
林斌笑说:“换一套不得了。”
萧夫子换个花样继续抱怨,无非是不满林斌派他这么个文人到治炼之所监督匠工,他哪里懂得甲胄应该怎么制造,只有像梦游一般的来来回回,被问到了难题支支吾吾答不出来很伤面子。
林斌让萧夫子招待嫪雕翀一群人,看到萧夫子在和他们谈一些琐事,这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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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步上城楼,迎面而来的却是刘婧的侍女,“公主有请大人。”
林斌最近都在忙于训练军队很少与刘婧进行接触,他本想去找公孙宏等人商议要事,一听刘婧召唤也就转道走向了刘婧住的城楼左侧。
一前一后到了门前,侍女一声问安,得到里面的许可这才推门而入,侍女福身跪拜于内廊,而林斌则是继续往前走,拐过了一个弯道看见刘婧与一女子正在交谈,他咳嗽一声,停顿步伐,“公主殿下!”
问安,这是礼节,林斌再次迈步而走,但见床榻之上趺坐一肤若美瓷、唇若樱花之女子,她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杨柳细腰赛笔管,说话燕语莺声,煞是引人注目。
林斌对女人的欲望要求从来不高,初见刘婧也是觉得惊艳也就马上恢复正常神态,如今见到这一女子却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脚步也不自觉再一次停顿。
“你来了?”刘婧心情愉悦,招呼,“且过来。婧与你介绍,她乃我族姐,乃为翁主,名唤奕翠,日后莫要失了礼节。”
林斌但见翁主奕翠明眸皓齿,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似乎也在看自己,下意识的笑了笑,随即觉得有些不对,心想自己的表情肯定很猥亵,忙甩开那莫名其妙思绪,抱拳:“见过翁主!”
从汉朝开始,只有皇帝的女儿才能称为“公主”,诸侯王的女儿则称为‘翁主’,也可以称呼为王主,翁主到后面被改成了‘郡主’。翁就是父亲的意思,诸王嫁女,均亲自主婚,与天子不为女儿主婚不同,所以翁主还有一层含义,也就是诸侯王为女儿主婚的意思。
刘奕翠微微直腰,挪动着膝盖面对林斌,竟是双手扶着大腿,福身缓缓下拜,细声道:“见过将军……”
林斌一边连呼“不敢”,一边不解地看向刘婧,看到刘婧习以为常的表情也不阻止,心里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族姐命苦,非是你可想象,今番来此,定要待之以礼,莫要像对本宫那般胡蛮。可知晓了?”
林斌自然是应“诺”,却见刘奕翠仍是福拜姿势,大概能理解刘婧为什么说她命苦了,心想应该是一个没落王侯的翁主。他再一次没有尊卑的想走上去扶起,却被刘婧瞪了一眼,只好哂笑站于原地。
足有一会,刘奕翠这才重新立腰,她可能是弯腰弯久了脸色潮红更显美态。她起身微笑向林斌点头,随即又转身面对刘婧,笑得十分温和,轻启朱唇,“将军乃有护卫之功,门阀多有谈论,皆赞将军威武,如今得以一见,实感幸甚。”
林斌听得笑容全没了,门阀多谈,那也就是说自己还是被门阀惦记着,迟早还会因为某些事情与门阀发生接触。现在林斌最怕的就是被门阀惦记,在讲求门阀利益至上的年代,门阀向来是能招拢便以礼待之,不能招拢觉得有威胁就会极力想铲除。他已经得罪了至少两家门阀,都还不知道公孙门阀和苏氏门阀会做出什么反应,再听到那么多门阀谈论自己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刘婧一直在观察林斌,看见林斌对族姐露出一幅惊之美艳的神态感到非常不悦,心里恼火之际见到林斌一改神态转为忧郁,总算开心了一些,刚要开口说话,林斌却抢了个先……
“公主、翁主,我有些军务需要处理,你们慢谈。我先告退了。”
“且住!”刘婧端正坐好,拿起案几之上的一幕白绢,言道:“既是幕僚已达,斌君可有妥善安排之策?”
刘奕翠似乎对刘婧称呼林斌为‘斌君’感到十分意外,美眸在两人之间游动,娇容做出微笑表情,好像觉得很有意思的样子。她与刘婧自幼交好,从未听闻刘婧呼唤人为君,这一唤出去,或许也就自幼相处的女孩儿互相知道心思。
林斌抬手将头盔摘下来,拍了拍头盔,发出‘啷啷’声响,借机急速思考,有一会才答:“你来做安排吧。”
刘婧满意林斌的答案,释出笑容,“如此婧便做主了。”又问,“今日可知晓要做何事?”
林斌自然是知道,华夏本来就喜欢用吃饭来增加友谊,无非是晚上摆宴以示欢迎诸人到来罢了。
“知道了。我可以下去了吧?”
“且住嘛!再待婧与族姐相议,看还有何事未妥。”
刘婧与刘奕翠低声交谈了几句,两女突然掩嘴而笑。两女长得本就标致,所谓‘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或许就是用来形容两女?
两女交谈甚欢,刘婧突兀问道:“若婧做主,将族姐赠送予君,君可敢受?”
“……?”林斌心里发毛,他有听过门阀喜欢把美女送人表示看重,皇帝也会将女儿嫁给看重的臣子,却从没有听说公主也可以把翁主拿来送人,微怒:“你又想干什么!”
刘奕翠也是呆了一呆,有些责怪地捏捏刘婧的手背,不过倒是非常大方地转头对林斌皓齿微笑。
“实话尔,非是儿语,君若敢受,方乃真丈夫!”
林斌彻底无语了,他重新将头盔戴上,愤愤地说了句“十足的疯婆娘!”,随即转身迈步而走。
待林斌离去……
刘婧不笑了,似乎有点郁闷样子,落寞道:“他懂得避讳了。族姐可知晓若是以前他会如何作答?”
刘奕翠微笑不语。
刘婧十分没有形象地趴于案几,用手撑住腮帮子,“初次见面时他对婧说,‘既然你被我抢了,那自然就归属我女人的行列’,可是真男儿乎?”
刘奕翠仍是微笑,心里也在笑,“这妮子思春了?”
“若以前呀,那榆木脑袋定会说‘好啊!领回去当婆娘’,如今他所思之事渐多,所图之事也多,再无以前之神态。稳重虽好,但婧不喜。”
有些事儿刘婧不能对刘奕翠讲,刘婧自然是知道林斌等人在想些什么,不想让林斌被错误的引导,误入歧途,若是陷得深了,那可是要误了大事。
城楼之外,林斌边走边自语,“君可敢受?”无可否认,这句话问得太诱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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