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种味道,龙哲双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唇角更是弯了个极为漂亮的弧度。
看着对面的男子从看到这形状怪异的锅子后,便再也没有看自己一眼,薛冰心中一沉,却也是没有在面上表露出来。
只是这萧氏火锅,为何会令他这般失态?薛冰一边学着龙哲的样子夹起肉片放到锅中,一边拧着眉头,暗自想到。
娄惜伯缓步走进博亲王府的书房,就见一身白底竹叶花纹衣衫的凤逸正端坐在书桌前,垂着头沉思,也便轻声的咳嗽了一声,道:“王爷。”
凤逸闻声忙是冠上平日里的温润颜色,笑道:“坐吧。”
娄惜伯闻言并未直接坐于正厅中两侧的椅子中,而是回到门口,挑起门帘朝外张望了一圈,才是提步走到凤逸跟前,压低了声儿,道:“龙国有信儿传来了。”
听到这话,凤逸则是面上一紧,猛的抬头看向娄惜伯,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枚蜡丸。
小心翼翼的将蜡丸中叠压成一小团的纸条打开,只见上面空空如也,竟是没有一字,凤逸见状,微微一笑,转身走到书架前从一个暗格中拿出一个蓝色的小瓷瓶,又是将塞子拔出,从瓷瓶中倒出了几滴油状的东西在桌面上。
娄惜伯自是已经从几案的茶杯中沾了两滴水混合在那油滴中,道:“王爷,可以了。”
随着凤逸将那混合物涂抹在纸条上的动作,上面竟是渐渐显出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由于凤逸是将纸条铺展在手心里的,所以娄惜伯并未看到上面写了些什么,正要开口问时,就听到凤逸忽的开口道:“龙国的使团现下何处?”
娄惜伯重新端起一杯茶,道:“两日前已是入了凤朝边境,按着路程算来,再过个四五日,想必就能到京都了。”
凤逸闻言,含笑的眉眼中迅速的闪过一道光,轻声问道:“迎接使团的官员中可有可用之人?”
“那绿洲镇所属的州府知府,梁庆元便是我定南王府的门人,王爷是想?”娄惜伯顿住把玩着茶杯的手,抬起头疑惑的问道。
凤逸闻言,微微一笑,对着娄惜伯轻点了下头,道:“那你便悄悄传封信给他,让他多方留意龙国的安亲王在沿途可有发生什么蹊跷之事,或是遇见什么人,一有消息,速速回报。”
娄惜伯听的凤逸这稀里糊涂的一句话,正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就听那厢的凤逸又是幽幽一笑,不无遗憾的说道:“世子,你说说,若是这龙国的二皇子,堂堂亲王,在我们凤朝出了什么好歹事儿,是不是龙凤两国的谈判必定谈不拢,反而会打起来?”
娄惜伯闻言,匆匆的瞟了一眼面前依旧面含笑意的男子,却是顿时一身冷汗下来,这博亲王的脾性是温润的,只是每当他这般笑时,那便是在他心中已有了极为针对性的计谋,这会儿也忙是垂下头,低声道:“这只怕是要看是哪方的责任了,若是他龙国皇子在我朝惹事生非,那我凤朝自然是要动他的,到时那龙国皇帝怕也是不能说什么的,那若是我凤朝……”
凤逸闻言,唇角的弧度则更是弯大了一些,走到娄惜伯跟前,拍着他的肩膀,细语说道:“若是再谈判期间,龙国还胆敢进攻我凤朝边境,你猜父皇会当如何?”
虽说娄惜伯自小便与这凤逸绑在了一起,却是仍旧猜不透他的想法,这会儿则更是猜不出他想要说些什么,也便只好说道:“下官不敢妄自揣摩圣意,只是这龙国若是敢贸然来犯,下官定当首当其冲将其打回龙国,至于那龙国使者,我们可以凭仗着他龙国不讲信义,将其扣下。”
本以为面前的博亲王会评断下自己的话是对是错,却是不料,他竟是不再继续此话题,而是微一思忖,道:“你且想些法子,尽快安排二十个人到京师巡防营,记住,且寻些面生的,此事你就不要亲自出面了,且让手下不打紧的人去办吧。”
显然凤逸的话,娄惜伯是没有明白,这会儿也便是笑道:“小小一个巡防营,还不是给咱们几个王府看家护院的?何必安插自家人进去?”
凤逸看着面前正一副不以为然的娄惜伯,微一摇头,却也并不解释,只是说道:“那也要看看到底是给谁看家护院,你且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保准过不了些许日子,就会有场好戏瞧了。”
本以为在绿洲镇的驿馆住上一夜,第二日便可上路,孰料第二日一起床,竟是发现外面早已变成了银装素裹的白色世界,而且此时的天空中仍旧是在飘扬着细小的雪花,龙哲微皱着眉头,回头对着郎昆道:“这样的雪天上路,可妥当?”
“回禀王爷,这样的雪天上路,怕是不好,刚才属下已经问过了驿馆的伙计,说是这雪,再下半日就会停了。”郎昆微一抱拳,冷着一张脸,淡声道。
再有半日?
“那好,等雪停了,咱们再上路,那薛姑娘可起床了?叫她过来与本王一道用膳吧。”龙哲微一点头,继续开口道。
“王爷,那薛姑娘今日一早便离去了,这是她留下的书信。”郎昆从怀中摸出一张薄薄的信笺,递了过来,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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