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于他年龄不符的方面,当然如果只是这些,庆曾认为相爷为了秦家的将来计,应当大力提携此子。
可是,除此之外,此子的野心实在是太大了,大的甚至会威胁到相爷的地位。
相爷安插在此子身边的眼线送来的书信在下都已经看过,此子明显与岳家女娃互生情愫。按照信上所讲,此二人成婚一事应当没什么问题,可是此子却百般推脱,明显是心中另有打算却敢不对相爷明说,这就是心中有鬼,此其一。
第二,他以各种各样看似合理的借口,将那些与相爷作对的家伙招至身边,相爷不问他不主动禀报,必定是心中有所打算,而这个打算很可能是针对相爷百年后的相位,当然也有可能是针对相爷来的,不过庆曾认为他是个聪明人,应当不敢这么做。
第三,他进入仕途后所做的一切,看似像是一个仗势欺人的恶霸纨绔,敢刚到任就冤杀淮阴前任县令,敢在朝堂上殴打金使,敢当着官家的面说出‘千里当官只为财’这种掉脑袋的话,但仔细想来,他所做的这些,最终都能够妥善善后,自身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损失,让庆曾不能不怀疑他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他做事之前,心中早就有了计划。
第四。。。”
“好了好了,庆曾果然是老谋深虑,看人看得通透,仅从本相告知的只言片语还有那些书信,以及刚才听到的对话就看出这么多,当真是宝刀未老啊,本相也好放心交付给你一个任务了。”
“相爷有何吩咐但请直说,庆曾必定赴汤蹈火不负相爷所托。”比秦桧要大上十余岁的王次翁立刻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冲着秦桧作了一揖。
“庆曾你总是这么客气,先坐下,你可知本相对此子的看法?”
“还请相爷相告。”王次翁说完这句话,才欠着身子坐了下来,小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
秦桧轻捋了几下胡须,有眯起了双眼,冲着门外的天空,似乎是在告诉自己一般:“此子身上实在是有着太多的神秘与不解。
你只看到他为官后所做的一切,可却不知道去年之前,他在钱塘县的作为,这期间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庆曾,如今你也听完了他以往在钱塘县言行举止,与现在他科举高中后相比,可感觉出反差之大?”
王次翁连上了闪过了疑惑的神情,按照秦桧所说,这个秦天德这一年来变化的实在是太大了,大的让人难以接受:“相爷,莫非交给庆曾的任务就和此有关?”
“庆曾果然聪明,有你在本相身边筹谋划策,本相真的是如虎添翼啊!”秦桧骤然睁开了眼睛,示意王次翁关上房门,等到他重新回到座位上后,接着说道,“其实此子的变化并非始于金榜题名。去年他还在钱塘时,就组建船队,兴建钱塘娱乐城,而且都大获成功,这些东西绝非他一个纨绔子能够做到的!”
“相爷的意思是怀疑此子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
“不错!”秦桧突然严肃起来,“庆曾,本相命你带人查探此子妾室齐妍锦的家世背景,要连她祖上三代的情况都弄清楚。据本相得到的消息,他的变化就是始于这个女娃的出现,老夫怀疑她就是秦天德背后的高人!”
“属下遵命,定不负相爷所托,一定尽早查明此女的来历!只是。。。”王次翁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欲言又止的看着秦桧。
秦桧和他算是老搭档了,顿时明白王次翁想要说些什么,笑着摇了摇头:“庆曾的忠心本相明白,本相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此子。此次本相让他三日内迎娶岳飞之女,就是对他的一个考验,若是他的答复不能令本相满意,那么,此番他也就不用再离开临安城了!”
看着秦桧眼中闪过的精芒,以及脸上露出的寒意,王次翁浑身一个激灵,心中感叹,很长时间没有在秦桧的眼中见过如此中的杀机了。
眼珠转了几圈,王次翁就明白了秦桧话中的深意,脸上顿时浮现出敬佩之色,又深深的作了一揖:“相爷果然高明,若非相爷提醒,庆曾都没有听出相爷话中的玄机。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考验出此子对相爷的忠心,并且不会白白冤杀了此子,庆曾佩服!”
“哈哈哈!”虽然听惯了老搭档的马屁之谈,不过秦桧还是很享受被人恭维的感觉,转头看先秦天德之前坐过的地方,眼中露出了得意的目光。
秦天德,三天的时间,老夫倒要看看,你会在哪一天来找老夫,又会给老夫一个什么样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