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快要魂飞魄散般地看向苏铮。
苏铮却好像没听到外面的声响,她手指飞快地展开纸团。
胡氏就见她神情一缓,紧接着又眉头一皱。
这是什么意思?到底那纸团是不是她的户籍嘛?
这时候外面急匆匆的脚步声已经越踩越近了,刘夫人恼怒地说:“叫你们看个门都不会,还不快把锁打开!”
胡氏的心脏要蹦出来了,冷汗直流不知所措,要是被抓个现形……
完了,完了!再多的钱她都用不上了!
她惊恐涌上来,捧着银票抖得厉害,苏铮飞快地把桌上宝箱纸张一兜,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快躲起来!”率先向屋子里面跑去。
这间房间侧边有个小小的洗浴间,以木板和布帘隔开,她们跑到进来四下一找,竟发现一扇小窗。
苏铮高兴地打开一看,外面是静悄漆黑的一片,通向屋子后面,附近没有人,苏铮将箱子扔下去,转身对胡氏说:“快,爬出去!”
胡氏此时早已六神无主,苏铮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她慌里慌张地拉起衣裙向上一扑,结果窗太小,她卡在那里怎么都使不上劲了。
苏铮抚额。
冷不丁胡氏双腿乱蹬中踢倒了案头一只肥大花瓶,里面的水顿时洒出来,苏铮惊出一身汗,抢在花瓶坠地前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呼,幸好幸好。
苏铮刚要把花瓶放好,脸上的表情突然凝固。
这只花瓶……有点奇怪啊。
耳边已传来开锁的声音了,她顾不得多想,放好花瓶,抓起胡氏的腿一提一推,把她推了下去,紧接着自己撑手跳上窗台,又跳到外面草地上,转身关上窗。
两人蹲在窗下等了一会,听到屋里闯进来好几个人,接着刘夫人河东狮吼一般的咆哮响起:“混帐!你们是怎么当差的,贼人都偷到本夫人屋子里来了!”
苏铮对胡氏做了个手势,两人收拾上东西,快速逃遁了。
一回到胡氏的住处,胡氏就跌在椅子里,不停地拍拂胸口,连道:“吓死了吓死了。”
苏铮也不轻松,但她没有坐下,而是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手拳一手成掌地互相砸着,表情很是古怪,又好像疑惑犹豫,又好像焦急揪心。
胡氏头都快被她走晕了,不由得问:“你怎么了?你拿到户籍是不是要走了,能不能带上我?我保证不给你惹麻烦,一出去就不再缠着你。”
苏铮充耳不闻,忽然重重地一砸拳:“一定是那个花瓶!”
绝对没错,那个肥大的大肚子花瓶她一上手就觉得很奇怪,当时不知道是哪里奇怪,现在她想起来了,是重量!
当时花瓶里的水已经大半洒出去了,可她接住花瓶的时候有一种重得很不平衡的感觉,好像底盘特别地沉重,直往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