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骗别人的钱是不好的。”团子现在被苏铮教得慢慢学会多说话,学习自己思考,想了想他歪着小脑袋问,“可是大哥哥说他以后会很有钱,那时他会还给我们吧?”
苏铮哑然,随即笑了笑:“他以后会不会有钱大姐不知道,但他现在还没有啊,用自己还没有的东西来当筹码,这是无赖。”
团子似懂非懂,赵素华默默擦了下额头,这苏铮怎么这么教孩子啊?
不过,说的挺有道理的。
过了一会儿陈解回来了,衣衫整齐得好像只是简单散步回来,他对苏铮说:“以后遇到这种人,不用跟她多说,直接报官。”
苏铮苦笑:“他只是口头说说,又没怎么样,官府怎么会管?”
陈解想了想,脱口说道:“那你就来找我,我替你打发他。”
苏铮一愣,笑着点头,但心里想的却是自己未必对付不了对方,总之她不会给其好脸色的。苏耀祖要是一直死缠烂打,或者趁陈解不在的时候上门来耍无赖,大概换了普通人就会妥协,给一些银两将其打发掉吧?然后很有可能是他钱花完了又来闹,这种软货持之以恒起来会让人膈应得吃不下饭,所以就要一开始就让他怕。刚才就算陈解不在她也会自己动手的。
苏铮摇摇头,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又不知所谓的人?
陈解说:“你不如再考虑考虑其他地方,桃溪镇这么大,绝不止这一处地方合你心意,住在这里,安危问题实在令人忧心。”
赵素华姐妹也直点头,弄得婉约也心有戚戚焉,钱大伯一看不对。忙说:“往日这一带都是有衙差巡逻的,到夜间还有捕快特别过来巡逻,治安是绝对不比其他地方差的。”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说,“而且,大家都说桃溪镇有三个地方是盗贼歹人最不敢去的,这里就是那其中之一。”
最后苏铮还是买下了青竹巷的院子,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合她的心意了。地方邪门她不信,地处偏僻,既然古人到哪里基本都是用两条腿走。几里地几十里路的都不在话下,她这偏一点又算什么?院子多处毁坏要修葺,她也不担心。钱大伯说会帮她介绍工匠师傅,出力气的活有陈解和赵素华他们帮忙。
就连最憋人的价钱方面,因为种种原因,原主人只想要把院子卖出去,也只开了五百两银子。这个价钱以光明街那小院子为对比,委实算不上贵,但无奈苏铮拢共只有五百五十多两银子,这些天又吃又喝又买衣服什么的,一下子花去了几十两,以后还要添置各种家用器材。还要修院子,过日子。没办法,钱总是不够用。她只好坐地还价,最后以四百二十两成交,而其中一百两,她千说万说,才让钱大伯答应可以延期半年再付。
其实只要她开口。陈解他们必然是会帮忙的,但她生性不愿意麻烦别人。和钱大伯是生意的关系,但若求了陈解他们,味道就不同了。
这种逻辑或许在有些人眼里说不通,但苏铮就是这么信奉着的。
请了两个师傅,又加上有许多人帮忙,大伙前后忙碌了九天整,终于将院子修整完毕。西次间完全推掉重建,最后听从大家的意见,在东西次间外面又分别加建了小一点的耳房,中间墙壁打通,可以算作次间的补充。
西厢房也重建起来两间,其余房间都重新粉刷和加固过,被虫蚁蛀蚀的房梁,被风吹刮掉的瓦片,都换过好的。
庭院中的荒草和其它植物,除了两个树,全部拔除,苏铮先泥土地到了下雨天会变得泥泞难行,桃溪镇据说到了夏季降水会比较丰沛,所以她让瓦匠师傅从正房廊下起,铺了平整的砖石,一直铺出去有三分之一个庭院,保证即使下大雨这部分也不至于走不出去,其余空地依旧铺上十字甬道,周边空地也空着,她预备以后用来种些花草。
倒座房的地方全部开垦出来,果然好大一片地,等她想想买什么种子,再种上瓜果蔬菜,不知道为什么。苏铮一到这院子里就很有股种地的*。
院墙全部加固垒高至二米五,顶上苏铮特意要求插上尖锐的瓦片,伤痕粼粼的院门也被换了一扇坚固而灵活的。不止是前面,后面在东边耳房旁边原来也有一扇通向竹林的小门,苏铮没有将其拆掉,而是换了扇厚实的,仍旧留着这个通道,方便到竹林里去,她对这片竹林同样有种深深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