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铮发现这个人她不认识,大概就是外面的来取紫泥的永年人。
屋子里的人随之都涌出来了,姚老头扑到姚开身上,撕心裂肺地护着吼着:“别打我儿子!别打我儿子!不是他干的!”
原来他是姚开的父亲,也就是姚全的哥哥了?
苏铮在姚老头和尴尬立着的姚全之间来回看了看,怎么都觉得不像,姚老头老相多了。
尹琪也在那里,视线和苏铮的对上,微微点了下头。
苏铮心中微定。
有人勉强拉开了踹打姚开的人。
姚开有进气没出气,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姚老头心痛得脸皱成了干枣,大喊道:“我家姚开不是那样糊涂的人,绝对不是他偷的,大人你不能冤枉了他啊!”又扑到姚全跟前,“全啊,姚开是你侄子你不能就这么看着,你要给我们爷俩做主啊!”
打姚开的人冷笑:“你说我冤枉他?”转头问尹琪,“十二少,你泥场上的人,你倒是说句话啊!”
尹琪露出为难之色:“之前事情太多,展大哥你知道我今日也是第一次来,对泥场上的人不是很清楚,姚开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看大家倒还更了解。”
有人就道:“他就是个偷鸡摸狗的,进过两次县衙大牢呢。”
这是尹琪事先收买的人在喊,一个喊出来就有更多的人跟着揭发,七嘴八舌,如水滴溅到油锅,生怕喊慢了会让人觉得自己和姚开是一伙的一样。
姚老头面色灰败得就如同昨日的姜师傅,姚开连哭泣都噎住了。
展鸣嗤笑:“做脏事都做出名声来了。来人,给我去他住的地方好好地搜搜,能搜出紫泥来,不定还能搜出什么东西呢?”
姚老头惶惶欲言。
展鸣眼睛一眯:“子不教父过,把这个老头的房间也搜一搜!”
姚全私心,给几个关系特别近的亲戚直接安排在泥场上住,吃用都在泥场上,还省了来回的渡船费和租屋费。
姚老头牙齿开始打颤。
过不一会儿,人回来了,拖出了好几个包裹。
绸缎的衣服, 银质的手镯,绣着精致小花的钱囊,梳头的牛角梳,用黄纸包着的紫砂泥块,什么东西都有,却都是不该出现在两个泥场干粗活的大男人屋里的东西。
在场就有人叫起来:“哎呦,这不是我那天掉的银镯子吗?”
“那小钱袋看着眼熟啊,不是盛记绣庄新上市的钱袋吗?听说一两银子一个,还有价无市。”
“那包水烟好像是姚掌柜的吧,说是在哪里带回来的,就那么一包,那天丢了差点没把整个泥场掀过来,姚老头却说可能被老鼠啃去了。”
姚全和姚老头都是烟鬼。
姚全眼色发青,居然还偷到了他头上!
展鸣更是连着冷笑三声:“这样的货色也能聘用进来,见识了,我算是见识了。”他瞪着姚全,直把他瞪得冷汗直冒,才看向尹琪,“十二少,我是奉了柳大师的命来去紫泥的,现在紫泥被掀翻不能用了,你得给我个说法才是。”
尹琪一脸难办,不过还是很干脆地道:“展大哥你放心,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让你满意,不过,这事关我们永年的名声……”
展鸣道:“这我省的,不会乱嚷嚷的。”这才点点头,带着自己人扬长而去。
经过姚开边上不解气地又踹了一脚。
尹琪送了展鸣回来,警告了围观的众人几句,便将人驱散,因杜仲今日请假没来,就让相当于三把手的账房先生管束着泥场,自己把姚全姚开三人全叫进屋子里去了。
苏铮知道这件事算是捅到永年上面去了,姚全也算是完了,她放心地离开,不料走了几步就被人叫住:“你是苏铮吧?”
苏铮有些意外地看着走到面前的姜师傅:“是,我是苏铮。”
“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学徒了,跟我来吧。”
PS:
这是补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