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铮回头看颜独步,颜独步对两人的出现毫不意外,好像他出到院子里来就是为了等他们。他对两人点了点头,然后对苏铮说:“这是我的两个部下,叶八和叶十七。”
苏铮“哦”了一声,让开路道:“你们进来吧。”
两人这才看到苏铮,无论是高大魁梧的叶八还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叶十七,都对她用力地拱了拱手,动作虽粗糙但诚意很足,然后就奔向颜独步,叶八大声道:“爷,您没事吧?自打那天出事之后我们就一直顺流而下来找您,谁知道到了这个镇子线索就断了,幸好您留了记号,不然我们根本找不过来。”
叶十七打断他:“小声点。”
叶八看看周围,好像才意识到这是别人家的民宅,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不是看到爷太高兴了吗?”
颜独步笑了笑:“跟我过来吧。”对苏铮点点头便带着两人去了后面的竹林。
苏铮有些诧异于他们见面时候那种轻快的气氛,两个属下像是能在颜独步面前随意说话似的,她起先想象里当颜独步的人出现的时候,应该是一身漆黑,单膝跪地,语气冰冷而敬畏的……
她甩甩头,看着叶十七的背影,他好像对自己没有印象了。
当初救自己的人果然是颜独步的人,那么救自己也是颜独步的意思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猜想让她莫名其妙觉得开心。
她继续把水缸都装满水,抱出要洗的衣服泡上水,锅里煮上稀饭,回到东次间要叫两人起床,才发现婉约已经醒了,她怔怔地坐在床上,见苏铮进来就问:“大姐,刚才那三个人就是住在我们家的客人吗?”
“只有一个是,另外两个人是早上才找过来的……你看见他们了?”苏铮问。
“嗯。”婉约点点头,抬着头小声地说,“刚才隔着窗子看到的,那人生得好俊。”
苏铮知道她说的是颜独步,她笑笑,却没多想:“是啊,快起来吧,把团子也叫起来,要吃饭了。”
洗完衣服吃完饭,甚至连泥泞不堪的菜地都整理停当,颜独步还是没有回来。
她想这人兴许直接从竹林里走了,不会再回来。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跟阵风一样,很多人都是这样。
她搬了把小椅子坐在门口,对着屋檐下一排悠悠晃晃的衣服拿出紫砂泥捏塑。
姜师傅说泥就如人,有血有肉,你要想驾驭它,让它成为你想让它变成的东西,就要先尊重它,了解它,熟悉它,再最后和它和谐共处。
不是征服。
一件成功的作品绝不是制壶人一味地单方地创作,而是和泥料的合作。你要顺着它,依着它,而是想着强行地扭曲改变它。
苏铮不是很理解其中的意思,姜师傅便要她来了解泥性,在一次次的捏塑中了解泥料的品性。
一听就很深奥,完全是一门学问。
苏铮把手里的泥扭成这样的形状那样的形状,用手指,用尖刀,用竹片,变成竹子、房子、杯子,做得很像,却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东西。
一双脚慢慢走到她面前,她抬起头:“你还没走?”
颜独步道:“你放心,快了,我让叶八他们去查一点事情,随后便走。”他看着苏铮手上的东西,“听说这里的铭壶大家秦孤阳对你有些与众不同?”
苏铮愕然抬头。
颜独步没看她,又道:“昨晚那人便是他,他如今已经被人救下了一条命。”
苏铮停下手里的动作:“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让我小心他?”
“不,是让你不会因为琢磨黑衣人是谁而提心吊胆。”
苏铮默然。
过了半晌问:“其实有一件事,我知道以我的身份没资格知道,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
“说说看。”
苏铮抿了抿唇,直视着颜独步道:“你和秦孤阳什么关系啊?他为什么想杀你?”
“你觉得是什么关系?”颜独步不答反问。
见他没生气,苏铮胆子大了一点,试探着问:“难不成是兄弟什么的?”然后因为什么事情反目成仇。她实在是对秦孤阳的心理感到深深好奇啊。
颜独步一愣,大为意外:“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们长得很像?”
“那倒不是。”苏铮道,“只是看你们名字取得挺像的。”
一个孤阳一个独步,怎么看都有同一厂家出品的感觉。
颜独步啼笑皆非:“我和他可不同姓。”
PS:
卡文就如便秘,好想一头撞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