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甲鹤满意地点头。
为人偏僻一点不要紧,听得进去建议便无有大碍。
他是什么人,那阅人无数毒辣非常的眼神一眼便看出,苏铮她有个毛病,就是孤!
放在海水里就像一粒冰,扔在人潮中就是一根刺,疏离而冷淡地观察周围,看似不张不显,其实已突兀非常。有的人像含羞草的叶子,一碰就往回缩,而她是豺狼后颈上的毛刺,唬一唬就一簇簇地往上扎,在知雪堂公然与琅开翠对峙就是最好的凭证。
为什么会如此?她当自己是局外人,扯完一通话拍拍屁股可以走啊。
老李说她沉得住气,他看不然,那只是在不损伤她的尊严骄傲时,她什么都能熬,但她拉不下脸,放不下身段,也不知道该如何示弱讨好迂回周旋。不会这些,就是沉不住,浮躁了。
当然,年轻人,有些刺有些情性不是坏事,梅甲鹤也不想教出一个滑不溜秋的老油条,但既然接了这个学生,又因着颜独步那一道,不可能将她如寻常人那样对待,自然会万分用心,首要一点,不敢说教她怎么做人,至少要点醒她她有何缺失之处。
人可以无畏,但不能无知啊。
所幸,这女孩敏得很。
梅甲鹤笑着,正待再说话,外头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梅先生说得如此严厉做甚?说白了,不过就是几个圈子里的人互帮互助互相利用,壶工离不开挖矿的制铭的烧窑的,莫非那些人离开了壶工还能混上好饭吃?”
随着说话声,里头有人惊呼起来:“是、是秦……”
还没报出名字来,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个金光灼灼的身影已越门而入,挺拔修长的身形顿时叫室内空气都为之炙热起来,人们看着他,男的又敬又妒,女的又慕又恼,他却只朝一处笑得雍容和煦。
苏铮差点翻起一个白眼,这家伙每回出镜不风骚一把就好像对不住他那张脸似的,实在让人无语。
不过他来这里做什么?
来搅局的?
苏铮瞧了瞧梅甲鹤的脸色。
梅甲鹤有些恼怒秦孤阳无赖似的轻佻口吻和说话内容,但并不见意外,对一干惊讶不已的人们道:“提到壶刻,秦孤阳之下谁敢称大家?我空口白牙地说壶刻重要没用,今日请了他过来给你们当堂地演示一番刻画技艺,你们才会有更深的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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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近来写得最满意的一章了,当然花的时间也是数倍之多,希望你们喜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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