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游鸿宠溺地看着她:“担心那么多做什么?总之他是不会也不屑来甜言蜜语威逼利诱,拿了你去威胁什么人。”
这兄妹俩一唱一和,谢少偃听得脸色发青,勃然怒道:“你们两个!好啊,原来早早成了颜氏反贼的同谋!”
苏铮外头瞧着他,眨眨眼睛:“哥哥,颜君焕是反贼吗?”
“他是不是反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好多人联名上书为他鸣冤,称他是国之栋梁,忠肝义胆,反倒是皇上忌惮功臣,欲自毁景朝江山,实在是,唉……”
谢少偃瞪大了眼睛:“你,你都知道?”他这个友人不是不问世事只知书中岁月,如个姑娘一样,轻易都不出大门的吗?
苏铮笑了:“我哥哥有鸿鹄之志,终将遨游天地之间,怎能不谙世事如井底之蛙般受人诓骗?”
谢少偃震惊地转头瞪着苏游鸿,苏游鸿一脸安然,甚至微带歉意,那目光平和包容好像在说他是最大的傻子似的。他恍然道:“自八年前那件事,长公主没能成功扳倒颜君焕,皇上便对她失望了,逐渐收走她的权势,你们父子为了避祸也从朝堂上退出……我早该料到的,似你这般的人才如何甘心平庸,那些文官文人的联名上书可是你干的好事?”
那是使民间舆论从谩骂颜君焕转变为为他鸣不平,甚至议论起朝廷不公的大事件,皇上震怒,虽然抓住了一些人,但一直没有找到主谋。
苏游鸿谦逊地道:“我岂有那等功力?”
谢少偃脸色略缓,却因为他下一句话又黑了脸:“是家父和梅甲鹤梅先生共同发力所致。”
谢少偃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与朝廷作对!简直大逆不道!”
苏游鸿叹了口气,淡淡道:“何为大逆不道?不过是当权者加之世人的枷锁。况且这大景江山本是颜氏打下大头,当年若非颜异退位让贤,姓景的至多得一个国公之位。你们忘记了前人的功德,忘记了是谁带领我们驱除异族建立家园,却要来谴责别人知恩图报?”
谢少偃脸色铁青。
“况且只说趋利避害,我们也会选择投靠颜君焕。”
谢少偃咬牙问:“为什么?”
“事实已经作答,你们既用毒,又派禁军层层把守,皇宫高墙之内,他都能来去自如,搅得天翻地覆,若他有意,取了皇帝性命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之前他不动手,只不过是不愿,你们真当他是不能?”
说到最后,苏游鸿的言语中不乏讥嘲之意。
苏铮听得两眼放光,原来苏游鸿对那人也是如此的信心十足啊。
谢少偃青筋直跳:“一派胡言!他不过是雕虫小技,上不得台面!来人,给我将这两人都拿下!”
苏游鸿轻叹一声,谢少偃心里一滞,没有等到外面自己手下冲进来,却猛地发现自己手脚僵硬头脑昏沉,他大惊:“你对我做了什么!”
苏铮无辜地举起手:“这话你问我比较合适吧,是我干的。一点小迷药而已,我改良过,药效不怎么强烈的,你放心,打个盹你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谢少偃怒极,恨不能撕碎了他,眼前却越来越混沌,最后阵阵发黑,倒了下去。
苏游鸿拍拍手,外头就有人进来将他扛到另外一个房间里绑起来,而画舫慢慢往回划。
苏铮叹了口气:“世人都说着谢少偃如何了得,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整一个刚愎自用自信过头的,而且事到临头还不肯认输,一点胜败乃兵家常事的风度都没有。
苏游鸿笑道:“还不是你故意嘲笑激怒他?”
“谁叫他欠收拾,一个干大事的大男人,想不出别的办法居然跑来从弱质女流身上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