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东晏人到我们西苍来,我们西苍的女人跑到东晏去是极其危险的,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是一条不归路。”令韵忍不住叹道。
苍纯心底划过一丝了然,男人和女人天性上便是有差异的,男人生来便比女人更懂得掠夺,行事也更加霸道。
而女人……苍纯不认为男人到西苍不会面临被抢夺的境况,但至少那些女性术能师参与的可能性不大,普通女人的杀伤力有限,即便争夺也不会像男人那样明目张胆,毫无顾忌。
说了这么一会,苍纯面前的茶水已经凉了,令韵端起茶壶重新给她倒了杯热的,口中说道:“姑娘既然答应照看明相府的表小姐,提前认识一下确实是好的。”
苍纯点了点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一次她免不了要用心一些了。为了以后省事,她最先要做的就是帮那位表小姐融入苍州权贵的同龄圈中,如此一来,看在她的面上,以后那位表小姐若是遇到了什么她顾及不上的事,其他人也不会袖手旁观。
说起来,这还是她前后两辈子第一次这么为他人考虑呢,以往都只有别人迁就她的份儿。
她这边用心良苦,却不知另一边的当事人根本不领情。
“姑……主子,不去是不是不太好?”被晏渊冰一瞪,薛映立刻将喊出一半的称呼改了,有些诺诺地道。
“有什么不好?”晏渊冰一把将请帖甩到薛映脸上,恶狠狠道:“我去干什么,去受难吗?”
薛映闻言不由想到刚来时发生的事情,自家主子的鼻子简直好得令人发指,虽说西苍这边的女人擦脂抹粉的有些熏人,但被熏晕过去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晏渊冰这会其实有些恼羞成怒,只有他自个儿知道,当初下船那会儿之所以会晕倒,的确有那些脂粉香气太过熏人的原因,但最主要还是因为他晕船。只是他爱面子,自然不想在这个新手下的面前丢脸,便强忍了一路,下了船刚松了口气,哪知迎面就有浓郁的脂粉香气扑鼻而来,脑袋里的晕眩还没有消退,猝不及防下,他就那么直挺挺晕倒了,弄得当时来接人的外祖母一家吓得够呛。
虽然事后用那些脂粉香气太熏人的理由糊弄了过去,但因为心虚,晏渊冰总担心一个不慎会被薛映识破。
到时候,他的一世英名……
晕船什么的,果断不是大丈夫该有的毛病!
“呃……”薛映摸了摸脑袋,有些为难道:“可是主子,这样会不会被人说你看不起人?我们毕竟才刚来,人家一番盛情……”
晏渊冰闻言微微皱了下眉,却很快松了下来,摆手道:“男女授受不亲,虽说对方盛情,但我若真应下来,岂不是唐突了对方?”
他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心里却想着自己到西苍来是避难的,早晚都要回去,人际关系什么的就不用太在意了。
而且,对着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女孩子,他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相处,皇兄又没有教过他。
薛映闻言一想也是,自己和自家主子和一群女孩子住到一起确实不妥,虽然其他人不知道他们是男孩子,但他们自己知道啊。以后若是身份暴露了,光是这一条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看来这方面自己以后也要注意一些了。
待到约定好的游园时期,苍纯一早便带着乳娘和丫鬟们出发了。
如今她虽仍有些晕马车,但比起还没有觉醒术能前已经好多了,至少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虽如此,苍纯的心情还是因此受了些影响,闭着眼睛懒懒地靠在乳娘身上,对路边的风景也兴致缺缺。倒是苍海和苍鹭,一左一右巴着窗户,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外边的景色。
马车走了两个多时辰才到目的地,乳娘叫她的时候,苍纯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到了?”苍纯打了一个哈欠,擦着眼角沁出的泪水问道。
令韵跪坐着帮她将乱了的发髻重新梳好,口中回道:“到了,我们要下去了。”
被乳娘从马车上抱下来,满目的山光水色映入眼帘,苍纯吸了口气,顿时便有清润的空气进入肺中,让人有种从身心散发的舒畅。
“好美——”苍海和苍鹭已经欢呼了起来。
“主子,我们这几天就住在这里吗?”苍海兴奋地问道。
苍纯笑着点了点头,别说是苍海苍鹭她们,便是她自己,也从来没有见过这般锦绣的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