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珊一顿,道:“那好吧!”又嘻嘻一笑,道:“其实我也很想听一听的。”
闻言,林平之当即笑了笑,岳灵珊的为人脾姓,他早已摸清,对她了解得很,也放心得很,毕竟自从上得华山之后,只有岳灵珊愿意指导他。
见二人在自己眼前有说有笑,令狐冲便觉心中一睹,甚为不舒服。
林平之恭恭敬敬对着令狐冲一行礼,道:“父亲有何遗命,大师兄请说。”
令狐冲道:“令尊逝世之时,要我跟你说福州向阳巷老宅中的物事是你林家祖传之物,须得好好保管,但你曾祖留有遗训,凡林家子孙,不得翻看,否则后患无穷。”
林平之奇道:“向阳巷老宅?那边早就没人住了,没甚么要紧物事的。爹叫我不可翻看甚么东西?”
令狐冲摇头道:“我不知道。你爹就是这么两句话要我转告你,没留下其他的话,他们就去世了。”
闻言,林平之眉头一皱,心想:“向阳巷老宅之中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爹又说不能翻看,否则后患无穷?爹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稍后,林平之便对着令狐冲深深作了一辑,道:“多谢大师兄。”
令狐冲连忙伸出手扶起林平之,道:“林师弟太客气。”
林平之再次道谢一声,说完一顿,看了看岳灵珊。
岳灵珊抬眼看了看令狐冲,随即又低下了头,秀眉一蹙。
见此,令狐冲不由问道:“小师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岳灵珊一怔,摇头道:“没……没有。”迟疑一会,便又咬了咬牙,道:“大师哥,二师哥送你的那药酒,你还有吗?”
闻言,令狐冲瞳孔一缩,心中一惊,惊疑岳灵珊怎么能在林平之面前提到杨莲亭。转头看了看林平之,见他脸色泰然,并无异样,心想或许林平之以为岳灵珊口中的‘二师哥’是劳德诺。
令狐冲点头道:“还有,我大病初愈,不敢喝酒。”
岳灵珊有些不好意思道:“那……那能分我一些吗?”
令狐冲“咦”的一声,惊讶道:“小师妹你怎么也喜欢喝酒了啊?”随即又一笑,喜道:“小师妹都开口了,难道大师哥能说不吗?走,我们马上到洞里一起喝。林师弟,你也来。”他这人最喜欢与人一起喝酒了,如果这人还是岳灵珊的话,那他自然也就更为欣喜了。说完,令狐冲便对着岳灵珊伸出手,欲拉着她的手。
这时,岳灵珊却是避开了令狐冲伸过来的手,低下头,弱声道:“大师哥,你误会了,不是我要喝的。”
令狐冲当即一愣,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甚是有些尴尬。令狐冲强颜一笑,掩饰掉心中的尴尬,问道:“不是小师妹你要喝的?”
岳灵珊点了点头,道:“嗯。是……”说着抬头看向林平之,道:“是给小林子喝的。小林子最近剑法大为进境,但内功一道无法速成。所以……我和小林子就是想到了向大师哥讨点药酒给他喝。”说着顿时又觉得自己似乎太不应该向令狐冲讨酒的,脸上火辣辣的,双颊泛红。
令狐冲心中一怔,不自觉的转头看了看林平之。心想这酒是杨莲亭几天前才送来,林平之绝不可能知道的,讨酒这事必然都是岳灵珊一个人的主意。
而林平之脸色也有些不自然,他本是极为傲气之人,靠一个女人低声下气为自己向他人讨要东西,看人脸色,受人可怜,换了在他林家遭逢大难之前,这种事情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但现在,为了早曰习武有成,为父母报仇雪恨,再大的耻辱他都甘愿忍受。更何况,这也是岳灵珊的一片好意。
见令狐冲脸色有些难看,岳灵珊暗骂自己不应该,立时改口说道:“还是不用了,这酒是二师哥送给大师哥,大师哥留着喝好了。等下次见了二师哥,我让他也送我一坛,反正这酒他还有。”
闻言,令狐冲心中顿时有些凄然,心想恐怕林平之是知道岳灵珊所说的‘二师哥’指的是杨莲亭了。因为劳德诺是拿不出如此珍贵的药酒的。令狐冲看了看林平之和岳灵珊,暗道:“他和小师妹的关系难道已经亲密到无话不说的地步了吗?”
岳灵珊转头看着林平之,道:“小林子,我们走吧!”说着立时转身欲走,不好意思面对令狐冲。
这时,令狐冲喊道:“小师妹!”
岳灵珊一怔,缓缓转过身。
令狐冲掀起嘴角,笑道:“小师妹开口要的,只要大师哥有,我都给。”说着又对林平之道:“林师弟,你们等一等,我这就去拿。”
若是岳灵珊自己要的,就算全拿了,令狐冲心中也绝不会有一丝不快。但此刻,岳灵珊是为了林平之才讨要的。
酿成这药酒的药材和普斯曲蛇有多珍贵,令狐冲不知道,但他知道,这酒能固本培元,增强气力,乃是习武之人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贝。尤其令狐冲还听杨莲亭说了,普斯曲蛇已经几乎绝迹,以后想再酿制恐怕也酿制不成了。
而这酒,正是杨莲亭见他在衡阳受了伤,才特意拿来给他喝的。
令狐冲心中很不想把这酒送给林平之,但更不愿在岳灵珊面前丢了面子,失了气度。
林平之接过酒坛,躬身谢道:“多谢大师兄!”
岳灵珊深深的看着令狐冲,随即低声道:“谢谢。”
随后,岳灵珊与林平之便下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