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团队,身为队长既然要记挂着其他人的安危,在这一点上刘显然做得还挺到位的。他的关心跟叮嘱看样子小玲也记住了,虽然应答得有些不是很耐烦,可总体还算听得进去。就在小玲应后刘也重新琢磨着心里头的疑惑时,靠在那儿的小玲慢慢的将视线落到另一处安德鲁跟阴歌的身上。
打从小玲进入这间房,他们的视线就一直落在小玲的身上,没有刻意的掩饰,自然也不避讳叫对方发现。当视线跟小玲交汇时,安德鲁明显从小玲的眼中捕捉到一丝熟悉的笑,笑意很熟悉,他可以肯定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
那绝非是小玲该有的笑意,然而一时半会儿的却也很难记起,这种视线的交汇也就是一瞬的事,当两人的视线迎对并且相互交凝时,安德里竟然头一个错开了眼。不再继续对视而是将视线错离,就在视线错离的那一瞬,安德鲁站起身来。起了身,随后跃过众人无声息的朝着屋外走去。
安德鲁的动身来得有些突然,阴歌虽然没弄明白,不过还是很快的回神,而后跟着他一并走了出去。
等着两人都离那一间房上了外头后,阴歌说道:“那个小玲,是我的错觉吗?”
“什么错觉?”听了阴歌小声的嘟囔,临瞬间现了形,而后出声问道,问后阴歌说道:“我总觉得今天的她看着有点怪,可具体哪里奇怪,我又说不上来。总觉得,总觉得她这个样子,好像不是她本来的样子,但又是她,没错。”
阴歌的大部分灵力都体现在占卜上,所以她的直觉以及对于某些事物特有的敏锐,总是准得叫人诧愕。纵然跟小玲并不熟,这几天也就说过那一两次的话,并且还是站在对立的方面,不过阴歌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今天的小玲,那跟前几日略微不同的异差。
明明有所感觉,却诡异的说不清这样的感觉究竟是什么,阴歌刚才的那一番话,别说是别人了,就连她自个说着也有些晕乎。大概也觉着阴歌这话听上去怪莫名的,临直接抽身来到她身边,随后问道。
“像她,又不像她,你这话说得我听了都晕了,那个女的当然是她自个了,如果不是的话,难道她的两个搭档还看不出来。”
“但是那种错差感。”
“错差感,什么错差感,难不成她的身体还能让别人占了不成。”
阴歌的话,显然临并不在意,直接笑着断了阴歌将要道出的话语,也是瞧着临那一脸不打紧的模样,阴歌的话下意识卡顿在喉处。临绝非常人可以相比,如果她都没察觉到什么,那么刚才的错差之感到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了。也是因太了解临的实力,以至于看着临现在面上那“你想太多”的神情,阴歌倒是怀疑起自己来。
两人的对答,安德鲁虽没应声,不过他的视线却不曾从她两身上挪开,自然了,临那隐在斗篷下的唯独露出的半张脸,也全落在他的眼睛。看着,明着,可嘴上还是没有开口,也是疑了自己是不是多想并且收声不再说及这一件事,阴歌突然问道。
“对了,今天怎么没看到那个小鬼?”
小鬼,平时最聒噪的就是它了,因为游魂本身是不需要休息的,所以小鬼的精力一直都是极其充沛。加上如今还有临身上的鬼灵进行庇护,那个小鬼更是肆无忌惮。
她们在这儿说着其他的疑怪之处,那个极其好在背后说别人闲话的小鬼,今天竟然安静得连头都没冒过,如何不叫阴歌觉得奇怪。要不是阴歌突然提及,安德鲁到真将小鬼给忘了,如今一听,他也留了心,登时停下朝着临看去。
两个人的视线突然都落到临身上,叫她直接顿停悬飘在空中,咂舌发了响,临说道:“谁知道呢,也不知今儿是怎么了,一早就听他说浑身上下不舒服,没什么力气。你们说这是不是瞎掰,那小鬼都不知成游魂多少年了,哪还有什么身体,还上下浑身不舒服呢,我看八成是闷了,懒得出来吧。”
“懒得出来,他还真不像这种人,临大人,你说会不会是离洋楼太久了,灵识开始削落?毕竟他就只是个地缚灵。”
“所以我才说别带他出来。”阴歌的话才刚落下,安德鲁已经蹙眉接了,语气还是平淡,不过看他现在眉心上挂着的蹙,倒像是是埋怨着她们硬要带小鬼出来似的。埋怨,那是不认识安德鲁的人才会这样觉得,可临心里却清楚,这个已经冷得都快自带阴气的男人,事实上还是挺关心小鬼的。
听了安德鲁那疑似抱怨的话,临忍不住“噗呲”声笑了,抬起的手,借由斗篷挡住那露在外头的半张脸,临轻声说道:“果然呢,最温柔了。”
不需要点名道姓,瞧她现在的笑跟道出的语气就知她在说谁“最温柔呢”,这样的评价可不遭安德鲁喜欢,当即冷着眸横了她一眼。安德鲁的冷眸,于临而言一眼都是无关紧要的,毫不忌讳的回视,临说道。
“因为离洋楼太久灵识消耗太多所以快撑不住吗?这怎么可能,你们可别忘了我在身边呢,有我在,那个小鬼怎么可能出事。”
“那是……”
“所以我才说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他心里不爽,不乐意着出来,或者是他的周围,出现了什么叫他讨厌的东西吧。”
又是这种听上去莫名其妙的话,大多数的时候想要从临的口中听到正常人能理解的话,一般是不大可能的。横竖临说来说去都是类似的话语,阴歌也懒得再问了,她是不打算继续询问,反是临,在她顿了半晌后竟然问道。
“阴歌,我记得你的塔罗牌好像挺准的。”
“还行,临大人需要我帮你占卜吗?”
“我?当然不需要,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给自己占卜过?”
“给自己?当然没有。”因着临的话,阴歌直接笑了,随后应道:“持有塔罗牌的人都知道,最忌讳的就是给自己占卜,毕竟谁也不能探究到自己的未来,所以塔罗牌的持有者从来不对自己进行占卜。一嘛,是因为这本身就是这一行的忌讳,至于二嘛,反正给自己占卜从来都不准,既然明知道不准,也就没人乐意浪费这个时间了。”
“从来都不准吗?这世上可没有什么是一定的从来,今天,你要不要试试?”
突然沉压下的话,叫阴歌觉着有些奇怪,连安德鲁也忍不住再看临。奇怪的询问,叫阴歌沉默了半晌,而后说道:“给自己占卜,为什么?”
“试试嘛,反正也不准,不是吗?”
言语之中,好似带了一丝拐诱,虽说对于临突然的要求,阴歌始终觉着有些怪,可她最终还是从了临的意思。
将塔罗牌取出,而后摊开悬飘于空中,阴歌从中抽出一张卡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