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王年看到的那个同溺亡者一块跳下桥河的女人,显然就是B市近来溺亡者的幕后缘由。
当时的那个男人,为什么会想不开直接跳下桥河,此时的他们也探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有一件事确是可以肯定。当时那男人的纵身下跃,必然同王年在桥上看到的那个女人。
有关。
从王年那套问出来的线索,非常有价值,至少可以肯定B市近来的溺亡案,并非那些溺亡者自己想不开集体打算自杀,而是有什么东西在背后搞鬼。因了这一点,接下来的几天曦妃几乎埋身于数据的分析。
溺亡人数一共十六个,虽然溺亡者当时的视频资料全部被无故删除,不过被删除的只有溺亡者当时在桥上的那段,至于周遭的监控录像仍是完好无损。既然有监控录像,必然就能从其中找到多的线索。
在现实中挖掘线索,再将这些片段一点一点拼凑起来,这是曦妃一贯的行事作风。
王年就是最好的例子。
然而王年的这个例子在这一次的委托中显然只是个特殊的例子,因为接下来的两天里,曦妃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贡献给B市各处监控录像的数据分析中。每一个路口,尤其是发生溺亡事件桥梁附近的监控器,每一处的资料她都调取出来,为的就是在找出一名目击人,可以更清晰的了解到那一天的桥梁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而没有。
除了王年这个特例之外,曦妃再没找到第二名目击人,相反就在这两天里,又有一名女子溺水身亡。还是像之前那样,尸体是第二天叫人在桥河下发现的,当女人的尸体被警方从桥河下捞起时,周遭围观的民众中,不免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虽然他们这儿是水乡,虽然每一年不慎溺亡的事时有发生,虽然现在正处盛夏,然而这样高频率的溺亡事件。
是不是有点太频繁了。
更何况这些人并不是游泳的时候溺水身亡的,而是行走于桥上不小心摔下去的。
晚上行于桥梁上,不小心摔下去。
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不小心。
溺亡事件在B市还算常见,所以一开始这些事情的确没引得B市的民众的在意,只是觉着那些人倒霉,就自己的家门口,走惯了的路,怎么说落水就落水了。然而当这溺亡的事件达到一定的频率时,就算平时再如何常见的事,这会子也得叫人疑了。
疑心一旦散扩,民众的恐慌自然也是有的,所以当又一名溺亡者出现时,B市的警方第一时间就通知他们过去查看。
这一次的溺亡者,是个女人,长得还算漂亮的女人,虽然溺死于桥河下,不过模样瞧着仍显端秀。因为刚刚捞上来的缘故,身上的衣服还湿粘在身上,长发粘于面颊,面色惨白已无血色。
当尸体打捞并且查明溺亡者的身份后,警方已经通知溺亡者的亲属,所以等到他们抵达警局时,哭声听得人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人死不能复生,纵使生者哭得再如何的撕心裂肺也是无济于事。怜悯的看了一眼死者的亲属,看过之后在警员的带领之下,他们这才进了停尸房。
那名溺亡者的尸体如今就暂放在停尸房里,等着一行人进去后,便有一名警员上了前,大致一番详述。
警员的讲述,他们也就听着,一面详听一面绕过尸体暂放的床上,绕转了一圈后,安德鲁直接掀开盖在女人身上的白布。惨白无色的脸,因为女人的妆容选用防水的妆品,所以妆未明显散化。也就是女人脸上仍带着妆,才更叫人瞧着觉了渗慌。
这白布一掀开,屋内的人直接倒吸了口凉气,在看过躺在那儿的女人后,阴歌问道:“这个女人是今早发现的?这么说来是昨晚溺亡的?”
“尸检报告刚刚出来,女人的溺亡事件大概在午夜十二点到凌晨两点之间。”
“那就是深更半夜咯。”
“是的,当时死者同朋友出去喝酒,晚上回家的时候,应该是酒劲上来了,结果经过桥的时候不小心摔下去,才酿成这样的惨案。”阴歌的话,警员一字一字回着,听着他的回话,边上的曦妃推着眼镜说道。
“又是深更半夜,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了?明明清楚最近不太平,竟然还有心情大晚上出来喝酒,这也太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了。不过话也说回来,因为酒劲上来一个不小心滑入桥河内,这种说辞,警察先生你信吗?”
因为喝了酒脚下一打滑,不小心这落水,这要是搁在平时,十之八九怕就是如此,然而在这接二连三的溺亡事件下,就算是人民警察,恐怕心里头也不免要疑了。曦妃的话,这位警察同志并没有回答,而是处站在那儿,瞧着有些尴尬。
警察同志年纪小,一看就知道刚刚入局没几个月,连死者的亲属都还不晓得如何应对,更何况是这些都快成精的灵能者。瞧出警察同志脸上的尴尬,曦妃也就不在多说,而是上了前朝着那个女人走去。
就在阴歌和曦妃询问警察大致情况时,安德鲁已经将这个女人从头到脚细扫一遍,当他的视线落到女人还被白布遮盖住的脚踝时,突然,手上直接加了力。
力一加,白布扯了下来,等着白布被掀扯后,安德鲁的视线直接落定在女人的右脚脚踝处。
女人的右脚脚踝,普通的人恐怕不会特地去留意,就算是负责尸检的法医,也只是检查出轻微曾经被人抓拽过的痕迹,然而那右脚的脚踝在安德鲁的眼中,却显了不一样的情况。
女人光裸白皙的脚踝,此时印着一道清晰发黑的爪印,五指牢印,抓痕明显,漆黑刻印在女人的脚踝处,尤为清晰。
在看到女人右脚脚踝处的抓痕时,安德鲁的眸色直接暗了,而临的注意力,也叫女人脚踝上的抓痕吸引过去。先是露了一丝微诧,嘴角先抿而后上了扬,等着嘴角微着上扬后,临这才朝着女人飘了过去。
停落在脚踝处,而后悬飘在那儿,轻扬的斗篷拂触着女人脚踝上乌黑色的抓痕,一番看瞧之后临直接笑着说道:“好深的抓痕啊,看来那人,是真想溺死这个女人呢。”
临的笑,并未得来安德鲁的回应,只是往前又走了几步,微俯了身,安德鲁详细端详起女人脚踝处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