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因为这一份见惯了的温柔以及无可奈何,才叫君以诺更加火大。本来只打算揍这个混蛋一拳,可在对上安德鲁的双眼后,那克压不住的怒火直接涌了上来,拳勾上攻,虽然这一次没有直选要害,不过带了怒的重击不管落在身上何处,对于安德鲁而言都是痛的。
一拳接着一拳,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就在君以诺的手在半空调了势,并且朝着安德鲁的腹部直接挥去,下一刻,一直没有还手的安德鲁突然守防,将那攻向腹部的拳头握入掌内。死死抓住,不让君以诺有抽出的可能,在彼此较了一番劲后,安德鲁这才叹笑说道。
“再打下去,真的会死的。”
“死,我要的就是你这个混蛋去死。”
安德鲁的话不但没让君以诺消了怒火,怒气反而更加燃旺,虽然应回的话带了不好消的怒火,不过君以诺倒也没再继续动手。气着甩开安德鲁擒住自己的那一只手,君以诺瞪眸看着他,喝声问道。
“你这个家伙,你这个混蛋,不是拉着那个家伙一道坠入潘多拉魔盒吗?不是困在里头生生世世再无逃离的可能吗?为什么会在这?你这混蛋现在为什么会站在这。”
“抱歉。”
“抱歉!你没必要跟我抱歉,你也没做什么需要对我说抱歉的事。你这个混蛋,既然已经生生世世再无逃离的可能,你为什么不给我一辈子呆在里头,永远都别滚出来。既然已经出来,为什么不说,难道耍我们很好玩吗?”
“君,我没想过要瞒你们,更加不可能耍你们,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你有苦衷是吗?好,我就当你有苦衷,既然有苦衷,现在就当着我的面,你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苦衷。”
“我……”
苦衷,安德鲁的确有苦衷,只是这个苦衷对于他而言,是绝不能坦白的存在。因为他不希望看到自己珍重的人再一次被卷入危险中,所以他才一直瞒着,一直强忍着心里的痛。
瞒着。
哪怕明知应天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自己珍重的人独善其身,可当面对着君以诺的质询,安德鲁还是很难开口。难以开口,话莫名其妙卡在喉处,也是安德鲁的默声不语,再度勾起君以诺的怒火。
握紧的拳头,发出“咔擦”的摩擦声,压抑不下的怒火再度笼袭而来,君以诺看着安德鲁一字一顿说道:“你这个混蛋,就算到现在也不肯说吗?”
“抱歉。”
“抱歉,抱歉,打小时候到现在,你就不能有一次不跟我说抱歉的。你这家伙,你心里头到底藏了什么,为什么就不能跟我说,难道对于你而言,我就这么叫你信不过?”
这个家伙既然隐瞒,为了彻底隐瞒不惜变成另一副模样,必然有着不能说的苦衷。虽然君以诺心里非常的恼怒,可他毕竟不是个没有脑子的人,刚刚那几拳,不过单纯的消怒,如今怒也消了一半,这个家伙到了现在竟然还不肯老实交代。
说真的,君以诺真有些失望了。前一刻眼中还待了难消的怒,可当发现即便自己问了,安德鲁也不愿如实开口时,君以诺的眼中直接现了失望。
失落下的失望,那是因为安德鲁的不信任而升起的失望,因着失望,眼中显露,看着安德鲁,君以诺说道:“不能说吗?是因为信不过,所以不能说吗?果然,四年前的那一件事,就算是你,也绝不可能当做不曾发生,对不对?”
“不是的!”
为了自己最珍重的人的安全,安德鲁可以忍,也可以让自己受尽一切的委托,却不能看着自己所珍重的人露出这种失落的神情。所以在看到君以诺眼中闪过愧疚时,安德鲁的心几乎抽了。
揪抽的疼,直接从里头裂抽到全身,看着君以诺眼中那闪过的愧疚以及自责,纵使在如何的不愿,此刻的安德鲁也顾不上其他。几乎是屏了呼吸,安德鲁看着君以诺说道。
“不是的,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因为这一件事而不信任你。”
“既然不可能,为什么明明离开了那个地方,明明就在我们身边,你却一直瞒着我们。为什么,你这个家伙心里头到底在想什么?”
怒语,再度出言的怒语,也是这样的怒语急出,看着安德鲁又默了半响,他才看到安德鲁叹了气,随后说道。
“因为,我不想看着你们再次卷入麻烦!”
“麻烦?什么麻烦?”
“应天!”
“你说什么?”当应天这两个字从安德鲁口中说出时,君以诺犹如遭了雷轰一般。惊诧了在那儿,愣处了半晌,直到明了安德鲁刚刚所说的究竟何意后,君以诺这才愣诧说道。
“应天,你为什么提及应天。”
“因为不只是我一个人从潘多拉的魔盒里爬了出来,应天同样也出来了。”
应天,四年前那场梦魇的源头,原以为那个家伙被困在潘多拉的魔盒里,生生世世都不可能从里面逃离。可如今安德鲁却告诉他,应天出来了,不只是他一人离开那生世囚困的地方,应天也出来了。
应天。
那个家伙根本不知人性为何物,所以他的再现对于这个世界而言。
必然是个灾难。
灾难。
有的时候并不需要等到它降临,因为有时仅仅只需一个人,就只需,那么一个人,他的出现以及出现便意味着灾难的降临。
而应天。
便是这样的存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