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卫平的数据还在长波交换站排着队等待进入共青城的无线能源信息网，在他的前面是赵勇刚和韩冰斌等人无数的数据，他们要评估拿下格罗兹尼制氢厂的方案，不得已需要共青城以外的信息，和外界唯一的通道长波交换站不堪重负，刘卫平也毫无办法，只能乖乖等待。

普金大街两号是一桩圆柱型的建筑，犹豫天空上面到处是炽热的等离子体，小小的共青城没有办法发展超高层建筑，但是不断增长的智人所需要的空间越来多，不少智人放弃了拟人身躯，寄宿在无线能源信息网内，即时这样越来越多的计算机也需要更多的空间，共青城不得已只能向下发展了，普金大街两号使用最新的气凝胶墙金属，地面以上是一百多米的透明建筑，低下深达三百多米，从地上看，一眼就能看到普金大街两号的内部格局。

在共青城，无人不知普金大街两号，这座超常规速度落成的建筑还有一个正式的名称，它就是克隆人工厂。也许是工厂这个词让人类对其产生了戒备之心。最开始赵勇刚宣布克隆人在共青城正式解禁后，一度成为小城的热点，赵勇刚也趁热打铁选址普金大街两号设计建造了克隆人工厂，但是建造至今并没有生产过一个真正的克隆人。

问题出在了智人伦理上，最初共青城里的智人都是来自贝加尔湖军事基地中战死的人，赵勇刚和韩冰斌利用无限能源信息网中的散落各地数据将他们纷纷在网络世界重生，马克西姆就是其中之一，当这些人来到智人世界自然对赵勇刚感恩涕零，没有人反对他们这么做。

好景不长，共青城里出现了异类，一些活着的人也偷偷尝试在无限能源信息网中创造自己的智人身份，开始还是个别的想象，后来跟风的人越来越多，这产生了预料不到的问题。

智人比起他们的母体人类来更加强壮，大脑连接无线能源信息网，和全世界知识库连为一体，可以在数字世界来去自如，更可怕的是可以随意更换人造身躯，带来的犯罪问题不说，单单社交能力就强过了母体，这些带来的结果就是母体逐渐游离于社会之外，成了孤家寡人。

这样的结果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棘手的社会问题扰乱了共青城的步调，刚刚和人类学会和平共处的智人遇到了人来的反对，赵勇刚不得不在无线能源信息网中建立了监控程序，严防存世的人变为智人。

当克隆人工厂落成在全城征集志愿者的时候，居然一个报名的人也没有，相反人人都在无线能源信息网上请愿要求监管自己的基因，人们被智人吓怕了，谣言像瘟疫一样在共青城传播，每个人都在议论克隆人工厂，他们传说只要放入一个体细胞，这个克隆人工厂就能在一天之内复制出任意数量的副本出来。

任意数量的副本，一个智人已经让母体失去了人类的尊严，任意数量的克隆人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这超出了人类思考的极限，智人社会也无法想象，社会伦理的变化远远超出了量子计算机的理解能力，尤其是韩冰斌，他极力主张暂缓克隆人工厂，他害怕智人赖以学习的人类社会秩序崩溃，如果智人失去了学习对象，未来会演化成什么样的社会谁也不敢预测。

现在，赵勇刚和韩冰斌正在普金大街两号的各个网络节点上面巡查，他们化为一串数据流，轻松自如的在粗细不等的光网上奔流不息，每个传感器、控制器和中央处理器对他们来说都是入心入脑，甚至对于每个工作节点上的蛋白质分子演化也是控制自如。“为什么我们对蛋白质物质的世界如此断定却不能预测他们长生出来的伦理？”赵勇刚和韩冰斌在交换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