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瑾的口里说出来,听着怎么有些不太合适?
若是邓健或者是内阁诸公们口里说出来,倒也就罢了,偏偏刘瑾这样大义凛然地说出此话,给人一种你特么的逗我的既视感。
李东阳脸色淡漠,随即道:“好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陛下的安危最是要紧,山海关那儿,赶紧传书,令当地守备万不可放陛下出关。”
陛下跑了,陛下又跑了。
这似乎已经成了正德朝的常态,是人都会烦的。
事实上,在后世里人们所知道的历史上的正德,他就是隔三差五地跑,一开始,大家拼了命地去追,一个个像死了娘一样,等到了后来,渐渐也就适应了,以至于陛下索性直接驻在大同,大家也都麻木。
四个学士,只好泱泱而回,俱都默不作声,杨廷和亦步亦趋地跟在李东阳身后,突然走上前去道:“李公,这是不是,背后有人怂恿着陛下……”
李东阳侧目看了杨廷和一眼,他明白杨廷和的意思,杨廷和的意思是,这极有可能是叶春秋怂恿,陛下这次也肯定是跑去了青龙。
杨廷和自上次被叶春秋阴了一把,显然对叶春秋心怀着几分不满。
李东阳却是风淡云轻地道:“介夫,不要多事。”
李东阳此话一出,杨廷和也突然感到自己冒失了。
归责于镇国公,非要引起朝廷的震荡不可!
杨廷和忙道:“是。”
…………
在京师外的镇国府。
这里没有紫禁城里辉煌,却是一派繁荣之景。
来来往往的街道上,依然是热闹非凡,一个穿着锦衣的青年此刻正站在一个街道旁,咬牙切齿地训斥着身边的一个魁梧汉子。
“出门不带银子,亏得你想得出,朕……不,我之前是怎样交代你的?一切的事,你来料理,好嘛,银子,银子呢?”
这汉子哭丧着脸,双手一摊,幽幽地道:“陛……公子哪,我冤枉哪,我是想着公子富有四海,我以为公子一定会带足盘缠的,哪里晓得公子也是身无分文地出来了。”
锦衣青年怒瞪了这汉子一眼,冷哼道:“你还敢顶嘴?”
“不敢。”汉子连忙噤声,老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道:“要不,我回去取?”
锦衣青年则是背着手,冷笑着道:“小钱哪,你可莫要诳我,我知道你不甘心跟我出来,怕到时候被人责难。想回去取钱?呵,现在厂卫那儿,怕早已将你的宅子翻了个底朝天了,你回去就等于是自投罗网了,你说,是不是故意的,好让他们来将我抓回去?”
厉害了我的爹,这叫小钱的汉子自然就是钱谦了,他心里忍不住对夸起朱厚照来,甚至对朱厚照颇有几分佩服。
因为他确实怀着这个心思,陛下的心意,他不敢违逆,可是跟着陛下跑路,他又很是不安,若是陛下这趟出来,有点什么意外,他绝对就是背黑锅的那个,所以这才故意玩了这么一个小花招。
只是这样的事,在朱厚照的跟前,他怎敢承认,便忙道:“不敢,我冤枉哪,我是真的忘了带银子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