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柳斯吃力地把萧繁华拖进浴室,萧繁华当即就跪在马桶旁边,以极度膜拜的姿势疯狂地吐了,易柳斯帮他在浴缸里放好水,把他整个人拽下去,也不管他还穿着衣服,用冷水拍拍他的脸,“繁华,自己洗澡,我今晚在你家客房睡一晚。”
萧繁华泡在温暖的水里,惬意地半眯着眼睛,打赏似地说:“去去去吧,爷还能收你钱不成!”
易柳斯上二楼进了客房,躺倒在床上,一闭眼就是两人拥抱在一起,互相纠缠厮磨的场景,分不清是谁主动,只觉得那把火突然间就烧起来了,那个吻……十七年来的第一个吻,虽然在生日这天给了自己喜欢的人,可接下来呢,他大概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吧?这种喜欢,超越了朋友,超越了界限,超越了性别,他能接受吗?
他烦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纠结、懊恼、无措、担忧,各种害怕让他无法入睡,易柳斯简直要恨死自己了,难得这么难忘快乐的生日,就这么被自己搞砸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也不知道。
暗恋是在无人知晓的黑夜里静静绽放的昙花,孤芳自赏,冷暖自知;如今这段不被世人所接受的感情已经暴露在烈焰阳光下,等待自己的是茁壮地成长还是迅速地凋零呢?
从萧繁华的小别墅里出来的段楚扬不知道该去哪里,夜深了打不到车,郊区偏僻寂静,学校也肯定关门了;只好去24小时营业的士多店买了几瓶啤酒。
吹着冷风,坐在街心小公园的秋千上一晃一晃,脑子里混乱成一片浆糊,他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还真是同性恋不成?为什么对柳斯有那么深的**,甚至隐隐觉得他应该是自己的另一半呢?柳斯肯定对他今天的行为失望透顶了吧,他不再娇憨地喊自己‘楚扬’,而是喊什么狗屁学长,陌生得让人觉得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喝得醉醺醺的段楚扬眯着眼睛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跌跌撞撞地起身,突然想起左驿好像住在附近,拨了个电话过去,“我……在离你家不远的街心公园这里,你……你过来接我吧。”
“……发生了什么事?你喝酒了?”电话那边传来左驿焦急担心的声音,可是段楚扬这边却挂断了。
左驿火急火燎赶去那个街心公园,就看见一个醉鬼一双爪子紧紧抱着秋千绳闭着眼睛睡着了,脑袋微微歪着,眉头紧锁着?,喝了酒的脸颊一片潮红,柔顺的额发静静贴着,就像乖巧可爱的孩子,脚边罗列着一整排的啤酒瓶。
很多年了,没见过段楚扬再流露出些微脆弱的表情,他总是伪装地很好,努力学习、认真工作,今天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左驿冲过去摇摇段楚扬的身子,“醒醒,我背你回我家?”
段楚扬努力睁开迷糊的眼睛,甩开他站起来往前走,“我自己能走……不、不用你背,你背得动老子吗……”还没说完,脚下猛一踉跄,摔了个狗吃屎。
左驿连忙过去扶起他,“叫你逞强,而且你也忒看不起你爷爷了吧?背不起你我是你孙子!”
笑话,左驿心想:我一跆拳道黑带难道背不起你丫的?!说着在段楚扬前面蹲下,抓住他的双手围在自己的脖子上,抱住他的屁股狠狠往上颠了颠,起身,大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