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丈夫迂腐了些,乔李氏也不含糊,明里暗里地给丈夫吹起了枕头风。
“这结局你可满意?”年彻终于逮到乔蓁私会,拥着她的腰邀功。
乔蓁看了他一眼,踮起脚尖在他的脸庞上轻轻一吻,“这样可以了吧?”
“这哪行?”他不满地道,直接将自己的唇压在她的唇上深吻起来。
乔蓁两手圈住他的脖子热切地回应着他。
冷夜在进宫晋见皇帝的时候,念力施展,恰好看到两人亲吻这一幕,顿时袖下的手握紧成拳,乔蓁说要去东宫与乔芷见面,原来是为了与年彻幽会,这画面看得让他嫉妒不已。
多年前他也同样输给了另一个男人,难道现在还要再输?他不甘心,为什么他爱的人都得不到?
年彻感应到冷夜偷窥的念力,当即不动声色地反击回去,两人的念力相撞,顿时飞沙走石,乔蓁略有感应到这两股力量。
她贴着年彻的嘴唇,轻声问,“冷夜?”
年彻不着痕迹地点点头。
乔蓁顿时脸色一沉,没想到冷夜这人真是卑鄙到让人想竖中指,居然还用念力跟踪她,一念之下,她牵引自己落在他魂灵上的禁制。
冷夜当即头痛欲裂,一时撑不住想要跌落在地。
“大祭司?”皇帝身边的太监问道。
冷夜摇了摇头,收回自己的念力,勉强起身,“我没事,走吧,莫让皇上久等。”
乔蓁感觉不到冷夜的念力,这才冷脸问年彻,“他走了?”
“嗯。”年彻应道。
乔蓁皱眉道,“这人不知道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来?连跟踪这么没品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年彻却没有应声,只有握紧的拳头透露出他的心情相当不好,乔蓁现在还不能摆脱掉祈福神宫,老皇帝不会答应的,离他真正要运作的事情还有些时日,这个时候他颇为憎恨自己,如果能不顾一切带她走就好了。
乔蓁握紧他的拳头,表示自己会与他一起面对所有的难关。
年彻笑了笑,伸手轻抚了抚她的秀发,低头密密地吻在她的脸庞上。
乔蓁却很杀风景地道:“对了,我五姐姐的事情……”
“你放心,我不会食言。”他没好气地应声,为此他连欧博这哥们都暗中使计调他离京,就是为了计划顺利进行。
“我可没说你食言,我这不是担心五姐姐嘛。”她讨好地圈住他的腰磨蹭道。
“你这磨人的丫头。”他到底对她心硬不起来,咬了一下她的嘴唇,然后又吻了下去。
另一边厢的冷夜看着老皇帝,没想到这个老家伙宣他来是为了乔蓁。
他连眉也没皱道:“皇上,乔蓁关系到圣琴,臣有感应,圣琴之主这一件事只能从她身上下手,才能水落石出……”他眼也没眨地说着谎言,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乔蓁嫁年彻那是不可能的。
老皇帝真正感兴趣的还是圣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出此人?”
“皇上再给臣一点时间。”冷夜道。
老皇帝故做感慨地道:“年彻与乔蓁倒是情投意合,如果没有这一茬,朕给他俩赐婚也没什么不妥……”
冷夜心里暗骂一声,这大魏的皇帝会为这件事内疚那才是笑话,最终还是为了圣琴,这是警告他的话,看来祈福神宫的流言老皇帝也有耳闻。
“皇上,臣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臣之心日月可鉴。”
“朕也不是猜疑爱卿。”
两人似乎都在信任对方,却都心存猜疑。
冷夜向老皇帝禀告了一些事务后,方才建议道:“皇上若是对年世子有所亏欠,不如就赏赐他一房妻室做为补偿不更好?这可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这事容朕再思量。”老皇帝怔了怔后道,赐婚什么的他也想过,只是以永定侯府这样的功勋世家,赐婚的人选可要慎重,原本以乔蓁的家世是配不上,但胜在令人放心。
冷夜看了一眼,没再乘胜追击,而是打了边鼓即退,只要让年彻不好过,他乐意为之。
乔府,乔茵的伤势能下床的时候,就接到了欧博因公务离京的消息,这对于她而言可是一个机会。
“姑娘,奴婢查到定波侯府老夫人明日会到白马寺进香。”春柔道。
乔茵的表情瞬间一冷,“你给我安排一下,我明天一定要见到这老夫人。”
以她的身份去敲定波侯府的门,只怕别人连大门都不会给她进,要接近这老夫人,明天就是一个好机会,既然他欧博能找她的家人来治她,她为什么不能去找能治他的人?
春柔点点头,“奴婢都打点好了,住持那儿也打过招呼。”
乔茵因为得了这消息,这一晚才勉强多吃一些,只是才扒了几口饭,二夫人又照例来劝她嫁进定波侯府为妾给她挣回面子,最近王姨娘很是嚣张,二夫人虽然不至于日子难过,却也舒心不起来,非要与王姨娘较一高下。
乔茵早就烦不胜烦,自然不会点头。
翌日,乔茵收拾妥当后就早早到白马寺等待机会,定波侯每年都会到此进香,这都是老规矩了。
她在偏厅等到午时,才听到外头有动静。
定波侯府的老夫人每次来都会用斋饭,她探头看了看,果然看到老夫人率先走进来。
欧博的祖母欧温氏出身高门,气度自然不凡,又因养尊处优,所以很是富态,在相貌上,欧博倒有几分似这祖母。
乔茵也没含糊,当即从隐身处走出来,走向看到她一脸错愕的老夫人,屈膝行礼道:“给老夫人请安。”
“你是?老身没见过你。”定波侯府老夫人皱眉道,双眼里面满是威严。
“老夫人没见过小女子,不过小女子却是来请老夫人做主的。”乔茵不惧地抬头看向欧老夫人。
“你找老身是为了什么事?”欧老夫人由侍女扶着坐下,儿媳们都赶紧在她身边侍候,当然目光少不了看向这突然冒出来的少女。
乔茵转头面向欧老夫人,正色看着她,“小女子是来请老夫人看好您的孙子的,欧世子要强纳我为妾,小女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与他人为妾的……”
“放肆!”欧老夫人将手中的茶碗掷向地面,冷冷地看着乔茵,这该死的女人居然说她宝贝乖孙要强纳她为妾?她算什么东西?姿色又不是上佳。
欧博的生母定波侯夫人听到这话,也气不打一处来,她的儿子如此优秀,怎会做出强纳妾的举动来?“你莫污蔑我儿,不然我饶你不得?”她的神色更为冷厉。
乔茵早就知道欧博会这样,他的家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吃多少斋念多少佛也是没有用的,她冷静地将那日媒婆强留在她家的婚书以及聘礼单子摊出来给欧博的祖母与母亲看。
一进间,欧博的祖母与母亲都脸色铁青,这孩子居然背着她们做这件事?
欧博的婶母看见不由得暗自兴灾乐祸,“大嫂真的半点风也没收到?博哥儿这真是糊来,要纳贵妾怎么也得跟家里打声招呼,他倒好,一声不吭就自个儿做主了,虽然这纳妾不等于娶妻那般郑重,可也不能马虎至此啊。”
定波侯夫人瞪视一眼妯娌,再度看回乔茵,这女子真很大胆,真个闯进白马寺说这样的话,“不过是纳个妾罢了,我们定波侯府不在意……”
“侯夫人在意与否与小女子无关,小女子只知道宁可当寒门妻,不当高门妾的道理,还请侯夫人约束你儿子,莫要再来骚扰小女子的清净,也莫要再使那卑鄙的伎俩。”乔茵不再为欧博连纳妾都不与家人相商的行径伤心了,这个男人不值得她留恋。
欧老夫人早就气青了一张老脸,这样让人上门打脸的事情她多少年没经历过了?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官之女,乔家不就出了个婕妤吗?这在权贵之家根本就不当一回事,等太子登基捞到一宫主妃那还好说,现在不过是她一脚就能踩死的蚂蚁罢了。
她从鼻子一哼,“你这样的女子,我欧家也不会想要纳为妾,你放心好了。”
乔茵当真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谢老夫人成全,小女子感激不尽。”再度屈膝行了一礼。
定波侯夫人怒斥,“还不赶紧滚!”
乔茵也没因她的话而动怒,只是深深地庆幸自己不用与这等人打交道,当即就施施然地出了这厅堂的门。
在外面仍能听到欧老夫人训斥儿媳的声音,这时候她微微一笑,这样甚好,总归可以桥归桥,路归路,两人再没交集。
在回程的时候,她坐在马车里终于可以吃下几块点心,这段日子以来的郁闷之气都可以消去了,只要定波侯府的女眷出面,欧博就不可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春柔看到姑娘的好心情,脸上也开始有了些许笑容。
正在乔茵要送一口点心进嘴里的时候,马车却是重重一顿,随后就是一歪,忙一手扶住车壁,“出了什么事?”
外头的车夫道:“姑娘,外面的雪太厚了,车轮陷进去被卡住了。”
乔茵掀起车帘从车上下来,看着车轮陷进雪地里,车夫拼命地拉马也不管用,这车轮根本就拉不上来。
乔茵也有几分着急,忙道:“我们一道使劲将车轮拉出来。”边说她已边动手。
春柔也不含糊,可是凭借三人之力也没有办法使车轮回归到旁边的平地上,乔茵背上的伤实际上仍没有好全,这一使力碰触到伤口,顿时疼痛起来,她皱了皱眉,手上的动作也没停,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如果再拉不上来,那就糟了。
脚下一踉跄,她险些跌倒。
“姑娘?”春柔忙惊呼,想扶她也来不及。
乔茵只能顺势跌到雪地上,哪怕过了春节,这雪仍未停。
就在这时,一双厚实的大掌立即扶住她,她才避免跌个狗吃屎,待她站定,这大掌的主人当即松开手,声音沉稳道:“姑娘可要帮忙?”
乔茵如获救星地看向身后,只见到这出手助她的人长着粗眉大眼,长相虽不精致,但也不是大老粗,看起来颇为正直,应不是坏人,她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位壮士,那就有劳了。”
男人看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也没有推辞,而是吩咐她站远,然后就两手一运力,马车的轮子就从雪地里了拔了出来,回归到平地上,只是男人衣摆及鞋子却被泥溅到,顿时就脏了。
乔茵见状,连忙道谢之余,忙道:“壮士,你的衣物?”
“不碍事。”男人不在乎地挥挥手。
乔茵想要摸银子给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没带银两,顿时一张俏脸红透,“不,我该赔给你的,要不这样吧,你明儿派人到我家来取。”当即将自家的地址告知。
男人愣了愣神。
春柔却是赶紧扶乔茵上马车,这男女授受不亲,姑娘已经吃了一次亏,不能再吃亏了。
乔茵在马车上赶紧又道了谢,这时候车夫才扬鞭起程。
男人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乔茵的笑容。
后面的下属这才牵马走近,“章哥,这姑娘不正是正六品内阁侍读乔大人的闺女,那可是给你说亲的对象,我看知书达理的,长得又好,章哥还是赶紧应下为好。”
“没错,章哥,这遇上可是有缘,要不然怎么偏给你遇上?要不是我们执行这公务,不经过这白马寺,想碰上都难。”又一下属起哄道。
“她爹又是正六品官,章哥本身是六品武将,正好门当户对,赶紧娶来给我们当嫂子……”
几个下属你一言我一语颇为热闹。
男人却是冷眼扫过几名下属,纵身一跃跳上马,“别多嘴,毁了人家姑娘的闺誉。”
这婚事是永定侯世子亲自保的媒,他本欲拒绝掉,虽然在官位上他与她父亲相当,可是到底不如人家殷厚,再说这世子爷保媒就更是令人难费解了。
不过在真实见了乔茵的人之后,他的一颗心却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