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脑子一热,血气上涌,冲的我眼前黑了一下。
“做得到么?”师父问,“他睡了你的女朋友,你是个男人的话,哭鼻子没用,用三神灵祝杀了他!”
“我能做到么?”我的手颤抖起来,“千里杀人,我能做到么师父?”
“你要是想做,距离不是问题,一张机票就能解决”,师父说,“你的出神术已经有一定的境界了,在这个基础上用任何巫术,其威力都会得到很大的增强。你要是咽不下这口气,去成都,杀了那个孙子!”
“我……”我扶着马桶想站起来,但试了几次,都摔倒了。
“做不到是吧?”师父顿了顿,“要不要师父帮你?”
我沉默良久,苦涩的一笑,“我去杀他,不过是一张机票的事;去看朱虹,也不过是一张机票的事;说到底,还是您说的对,她本来就不是我的,我也不是她的,我们有缘无份,怪不得别人。我要是因为这个去杀了那小子,那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到时候受伤的还是朱虹。”
“你明白就好”,师父顿了顿,“我本来想让你平平静静的,像个普通人那样过一辈子,可你父母不答应,他们希望你勇敢的直面人生。小马,你已经长大了,哭过这次之后,以后不许再随便为女人流泪。除非,是那个真正属于你的女孩子。”
“我懂了师父”,我拭去眼角的泪水,“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她该离开,是因为另一个人要来”,师父说,“放下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另一个更好的女人来代替她。”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韩子淇的声音,“小马?小马你没事吧?”
我的愁绪如同一个气泡,在空中倔强的坚持了很久之后,被一个什么东西轻描淡写的刺破了。
“我没事了师父,您放心吧”,我笑了笑,身心都舒服了很多。
“别只顾着泡女孩子,把修为放下”,师父说,“上大学就是为了开眼界,别辜负了这大好青春。”
说完他把电话挂了。
“小马,你在不在里面?”韩子淇焦急的喊道。
“我在这”,我扶着墙吃力的站起来,“没事了,你别担心,这就出去。”
韩子淇松了口气,“哎呦我去,你不会在里面睡着了吧?”
我笑了,心说是睡着了,但现在,我醒了。
纳兰性德有句名言,“人生若只如初见,何必秋风悲画扇”,我想说这话很美,但是很扯淡。人生不可能只如初见,没有了悲欢离合,没有了苦辣辛酸,那人活的也就太平淡了。
少年时代,我们总天真的认为时间和距离是无法影响爱情的。然而现实会残酷的告诉你,在这两位爷面前,一切爱情,都他妈的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所以,在一起就珍惜,缘分了,就随它去吧。
走出了失恋的阴霾之后,我并没像师父说的那样再找一个女朋友,而是把心思都用在了学习上。当然,我从根上来说就不是一个好学生,教授们讲的课我没什么兴趣,大部分时间都溜出学校,到省图书馆去学习。
省图的一个角落里,有很多尘封很久,无人问津的术数和巫术资料。当然,这些都是新中国的学者们写的,都是带着批判眼光,故意要把这些古老术数学科化的著作。这些书的字里行间,充斥着轻蔑和不屑,把这些术全部归于一种文化,似乎古人们吃饱了实在没事干了,于是就在愚昧的基础上,创立了这些流传几千年的神秘文明。
当然了,这些对我没什么影响,我不在意专家们的观点,我想看的是里面的术理和巫术资料,毕竟这些东西相对比较真实。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逃课,跑到省图来如饥似渴的阅读这些资料,遇上不懂的就随时给师父打电话请教,一个多月下来,收获良多,受益匪浅。
前面说过,三神教是巫术流派,分南北两宗。南宗弟子专修巫术,而北宗弟子则兼修术数。个中原因师父不让我问,但是在这几月的苦修之中,我渐渐悟到了一些门道。
本质上来说,术数和巫术其实关系极其密切。术数是道术的本质,而巫术同样属于道术的范畴。如今道家流传的很多绝密道术,原本都是来自于巫家。
举个例子,巫术的作用,来自于神主,道术也是一样。道家弟子在用法术的时候,要念咒语,最后一句最常用的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而巫家也是一样的,南方有一种非常厉害的犁头巫术,他们用咒语的最后一句,经常也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我们三神教弟子也用这咒语,不过在念完之后,后面还要加上一个密咒,而且只能在心里念,不能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