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关闭的瞬间,莫降等人也被的黑暗彻底包围。
“呼!”
有人吹了口气,黑暗中便出现了一抹亮光——那是一尾突突跳动着的火苗,来自于张凛手中的火折子。
“噗!”
短暂的光明如昙花一现,很快又被莫降吹灭。
“小心机关。”莫降压低声音说——借着方才转瞬即逝的光明,莫降看的清楚,他们现在所处的暗室,统共只有两丈见方,六面均包裹着铁皮,拇指盖大小的铆钉密密麻麻。而且,莫降还在四周的墙壁之上,看到了数个半尺见方的小口,他担心这些小口是发she弩箭的机关口。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之内,即便有光,但如果敌人发she弩箭的话,他们还是无从躲避——所以,与其眼睁睁看着弩箭she进自己的体内,还不如赌上一赌,赌敌人在猛然失去目标方位的情况下,来不及再次瞄准!
“现在,听我的口令!”借着方才光明出现时印在脑中的画面,莫降一伸手,将众人全都拢在了自己身边,他低声说道:“文跛子,你背着唐沁向北,走两步,而后转身,背靠北面铁墙站好,靠住铁墙后,在你的右胸位置,有一个小孔,记得向左平移一步躲开它;张凛,你转身直接向东走三步,接着是转身背靠墙壁,你那面墙上有两处小孔,一在你头顶位置,一在你右腿根部,注意躲开。”
将命令快速下达之后,莫降双手微微一推,将众人轻轻推离出去,却唯独将韩菲儿留在了身边。
莫降在韩菲儿耳边低语几句后,则将她推向了南面,而他自己则是转身向西,走了三步,一伸手便摸到了冰冷的铁墙,紧接着,他转身蹲下,避开了墙壁之上的三个发she孔。
“菲儿,一会就看你的了。”莫降小声说。
于此同时,在与这间暗室紧邻的一个房间内,媚生驹站在正中,目不转睛的观瞧着一个造型奇特的匣子,而傲崖鹰则站在媚生驹的身侧,时不时才会瞥那铜匣一眼。
匣子为铜制,固定在一根铜柱之上,看那匣子的构造,正是莫降等人所处暗室的微缩模型。在铜匣之内,有五个青铜小人,伴随着轻微的“咔咔”声,小人缓缓移动。
这些青铜小人的运动轨迹,竟然与暗室之内莫降等人的移动轨迹一模一样!
“是不是很好玩?”媚生驹笑着问。
“无聊!”傲崖鹰扭过头去,伸手抚摸立在其小臂之上的海东青。
“这东西叫‘玲珑铁室’,是陛下得意的发明!暗室内壁上的每一个铆钉,都通过机关与这个铜匣内的小人儿相连,被囚禁在暗室之内的人,若是触碰到铁壁之上的铆钉,他们真实的运动情况,就会通过复杂的机关,在这个铜匣之内的小人儿身上得到体现!”一边说着,媚生驹抬起如葱白般的玉指,指着铜匣内的小人道:“你看,这个蹲下来的是莫降,这个站的笔直的是张凛,这个像小野猫一样弓着身子的是韩菲儿……”
媚生驹的嗓音美如天籁,可傲崖鹰却只感到一阵阵的厌烦,他不耐烦的说道:“托娅!我希望你注意,他们是我的猎物,不是你的玩具!”
“嘻嘻,你的猎物现在归我了!”媚生驹调皮的语气中,又带着些不讲理的野蛮。她灵巧的转身,轻纱织就的裙摆随着她的旋转飘起来,露出她凝脂白玉般光洁的小腿,她跳着jing灵般的舞蹈,飘飘然来到傲崖鹰身边,伸出皓白胜雪的手臂,轻轻环住了傲崖鹰的脖子,丰满挺拔的玉【ru】贴在傲崖鹰强壮的胸脯上,微微抬头,用那双多情的眸子凝视着傲崖问道:“傲崖,我发现你这几个猎物很是好玩,不如你将他们让给我如何?”
傲崖鹰却不为所动,似一块顽石般站在哪里,声音生硬似铁:“媚生驹,我傲崖鹰狩猎,从没有放跑过一只猎物——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哎呀!”媚生驹柔若无骨的柔荑,轻轻抚摸着傲崖鹰脑后那条小辫子,口中嗔道:“除掉汉皇之血,是老的沙对那个冒充你的人下达的命令,你是真的傲崖,本该对此事一无所知,所以说呢,他们根本不是你的猎物啦。”
傲崖鹰浓密的剑眉一挑,冷声问道:“你是说,老的沙他早就知道,有人假冒于我?”
“十三羽翼中,很多人都知道啊。”媚生驹似是在陈述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语气很是平淡。
“你们既然知道,为何不去过问?为何任由那个蠢货玷污我的名号?”
媚生驹解释道:“大家不揭穿他的身份,不过是藏拙之计,奇洛那贱女人越是猖狂,露出的破绽便越多,等她的野心全部暴露之后,我们就将其党羽一网打尽!不过可惜了,你杀了那个冒牌货,恐怕会让我们的第二皇后有所jing醒……如此一来,要除掉这个比狐狸还狡猾的女人,可就难了……”
“既然如此,我犯下的过错,就由我来负责。”傲崖鹰说的斩钉截铁,“汉皇之血和奇洛,都由我来对付!”
“哎呀,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媚生驹轻轻掐着傲崖鹰的耳垂嗔道:“老的沙让假的傲崖鹰来杀莫降,本意只是要将奇洛的人手调离大都,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再派我等在这里守株待兔了。”
“媚生驹,有些愚蠢的男人或许会上你的当,但是你要骗我却是绝不可能!”傲崖鹰冷声说着,只一个转身,便离开了媚生驹的怀抱,“老的沙之所以派任务给那个冒牌货,真正的用意只是引我现身!老的沙对我了解很深,他知道我的xing格,亦是知道,一旦假傲崖现世,我必定会出现,将其除掉!所以,老的沙的本意,一定是想要我亲自出手,结果掉莫降等人!而且,想那莫降等人一路向南,离开汝阳之后,才折向东方,如果老的沙真的要你等在莫降等人的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绝不会将你放置在这里!”
“真是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看你是在深山中待的时间太长了,人都变傻了!”媚生驹白了傲崖一眼,踩着优美的舞步远离了傲崖,再次回到那个jing巧的铜匣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