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天血盟分部长割据,天血盟掌控大陆的那种古老而又积弊许久的制度出现种种硬伤。
虽然安秋这些年极力想要改变这一切,但这些事情都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做到的,安秋这些年中唯一的成就也只是将他的直辖地掌控完全。
下一步才是慢慢的将新的制度渗透到大陆的每一寸土地。
这需要时间,甚至需要好几代盟主的努力,非一人一代之功。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王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可笑,我本来该是天血盟盟主。”邬昊冷视着安秋,“若不是我那混帐师父的阻挠,就凭你能够战胜我?”
安秋不言,当年之事他有耳闻,在擂台上战胜邬昊时安秋还茫然依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之后的风言风语让安秋了解了这件事的真相,那时候与自己对战的邬昊,身上受到了封印。
封印的来源便是自己的叔叔,天血盟的老盟主。
这是为了推他上位而牺牲邬昊,为了这件事安秋曾找过老盟主多次,希望能给邬昊一个公平的待遇。
但是木已成舟,天血盟盟主之位已经尘埃落定,有些事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
之前发生了什么无所谓,这个世界从来重结果,而轻过程,最后安秋当上了盟主,邬昊补偿性的给予了一个天王之位,这就是结果。
安秋对这个结果深感歉意,但他也只能够象征性的给予邬昊一些特权作为弥补。
就比如容忍邬昊面见他时的无礼。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又何必重提?”安秋长叹一口气,若是自己的叔叔知道当年的事情会造成今日这个后果,不知他还会不会做出那个决定。
一个是侄子,一个是徒弟,手心手背都是肉,最后是血脉战胜了师徒之情。安秋才当上了天血盟盟主。
“你自然想要不提当年的事情,毕竟得到了盟主之位,但是我呢?”邬昊冷哼一声,道:“你有你的叔叔为你撑腰,背后的家族支撑,而我从来只有自己孤身一人,但纵是如此又能如何?就算是孤身一人,我也要用自己的双手夺回失去的一切。”
听着邬昊和安秋的对话,场上寂寥无声,这种层面的对话已经不是任何一个人能插得上话的了。
盟主之位,谁知道天血盟的盟主之位竟有着那么多的秘辛。
安秋长叹一口气,“事到如今,终究是不能让你如愿,否则便是愧对了身上背负已久的盟主之位。但是邬昊,若是您能就此罢手,那么我放弃这天血盟盟主之位又如何?”
安秋提议竟是双方各自退隐,这个结果是邬昊能够接受的吗?
邬昊哈哈大笑,“无能之人能够担任盟主,而我仅仅作为一个天王退位,你说我能接受这一切吗?我的力量还未让你见识到,未能让整个大陆见识到,你说我会就此罢手吗?”
邬昊目中精光一闪,竟是露出了挑战之意。
紫金色的长袍随着狂风乱舞,一时间竟有风雨飘摇之感,安秋无奈,摇头。“看来是注定要有一战。”
“也不一定。”邬昊回道,“只要你束手就擒交出盟主之位,那么自可避免战事。”
“可笑,盟主何须听这种乱成贼子的胡言乱语,天血盟盟主手握天下权柄,为人族之王,天下斗士之主,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聚集天下斗士之力,岂有人敢触其锋芒?”葛源大怒,冷冷以对。
邬昊却是露出了嘲讽的表情,“天下斗士之主?我倒要看看这个无能的盟主有什么办法号令我天南地区的斗士!一个世袭罔替,虚假的盟主而已。”
从邬昊的空中透出了诛心的话语,安秋身躯猛地一震,世袭罔替,当这个词语流露出来的时候,安秋整个人都懵了。
盟主之位从天血盟创立的时候就被定下规矩,是有能人当之,决不可世袭罔替。一旦出现世袭的情况,那就是全大陆共讨之人。
只要邬昊以这个名义起兵,那么安秋的盟主诏令还有多大用处就不得知了。
“你一定要让天下大乱吗?”安秋低声说道。
邬昊的长发在空中飘舞,白发,黑衣,冥王般模样的邬昊显得不可一世。他用孤傲的口吻道:“宁教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你们安家加之在我身上的一切,以及那些附和的天下人所对我造成的伤痛,必须要用流血的方式洗尽。”
安秋吸气,吐气,仿佛下定了决心。
“既然要流血,那么就流我安秋一人之血便可,邬昊,还记得盟主位前的那次对决吗?今日赌上你我的一切重演,我败,则盟主位归你,你败,交出天王位,从此退隐,过往的一切我以天血盟盟主之名宣誓,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