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正平道:“长者请讲。”
高大老者道:“天下之事,无不有其道,多多涉猎原是应该的。不过多博不如一专,你年纪轻轻,有此修习殊实不易,但切不可贪念新奇,见一门学一门,这样学到最后,实则诸般皆通,却诸般不精,百无一用。”
玉正平心道:“我才没有见一门学一门,这九柳八阵时至如今,我领悟了还没有六成,到精深之处,那是三成不到,哪有心思习练别的?只不过当下还未当真用开九柳八阵,你不知晓我先前招式尽是惑敌而已。”口中却道:“多谢长者见教。”
高大老者摆了摆手道:“到见教,那是谈不上。方才虽然只战了数十招,但老朽已然看出,你修为不浅,已有了挑战我们的资格。实不相瞒,我三人之中,老朽于《太公兵法》之上,研究最深,两位贤弟,则分为《尉僚子》与《司马法》。我三人研兵之际,一向是互通心得,一体修习,故而此刻对阵,也是三人联手。一人来,我们是三人联手,十人来,我们也是如此,却不是为难于你。”
玉正平道:“不才胆白。正要三位长者指教。”
高大老者道:“气。”言罢,身形一晃,冲入战团,另两名老者也是一般。胖老者使的是蛇剑,玉正平已见过了,当下四人共斗,却见高大老者使的是一支铁鞭,想来是效渀传中太公望打神鞭之意,瘦老者使的却是一支银笔,必是因尉僚以国尉仕于秦皇之故了。
三人这一联手,招式之精妙便远非刚才胖老者一人可比。三人配合之下,胖老者那刻板的招式,反倒都成了必要,就如名师厨艺再妙,也需有基本刀功一般。
先前道人所言果然非虚,三人并无将力,只是招式。然而这招式之精,玉正平从未见过。之前他的对手,最强便是刘备,然而刘备招式极为简陋,是将力之深厚让他难敌。司马脀招式与将力皆妙,然而单论招式,却也未如这般神乎其技。
玉正平吃力之下,几次想运将力强行震开对方兵器,然而明白如此一来,便实则已败,由是强自忍了下来。剧斗之下,他领悟甚浅的“飞燕十三式”“猎豹战法”“冢虎诀”便已无用,真实家数的九柳八阵,便渐渐显了出来。
九柳八阵之中,他以“风”“火”二诀最为熟悉。然而火诀之攻,大多是以深厚将力为根基,当下不能使用将力,威力便大打折扣,是以用的并不多。如此一来,“风”诀便成了当下之主力,他手中剑左右翻飞,身形上下腾跃,“凤舞九天”“奔逸绝尘”“举步生风”“白驹过隙”,一招招堪堪使来,勉强接着三老者的招数。
战有十合,高大老者忽道:“且住!”言罢,三人退出了战团。
高大老者目露惊奇之色,上下打量了玉正平,道:“你……你是督帅传人?”
玉正平心下惊道,这老者果是见识不凡,二十招内,他便已看出了端倪。老者所言是实,玉正平当下便想承认,然而转念一想,现在是莫名来到此时此地,本就是为回了平衡而战,若然坦承此事,必有诸多不便,由是当下横了念头,要矢口否认。好在周瑜九柳八阵乃不传之秘,老者就算是见过,对其中根底必不知晓,自己来个死不认帐,应该能混的过去,因道:“不是。若是周瑜传人,又怎会来与你们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