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大颗地滴落下来,簌簌有声地砸在那本杂志上。
清致在医院里住到第三天的时候,白惠再去看了她。
她买了一束花,在王嫂的陪同下来到医院。清致房间的门关着,从窗子里,她可以看到里面站着陶以臻。清致躺在床上,他则是面向着窗子站着。那道身影颀长而淡漠。
白惠收住了脚步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的走廊长凳上坐了下来。
“出院之后,我会去欧洲走走,等我回来,我们就办离婚手续。”清致的声音平静传来,眉目之间隐隐有郁郁之色。
陶以臻回了身,镜框后面那双眼睛好像多了几分的锐利和难以置信。
“你真的想好了吗?”他问了一句。
清致轻叹的声音又幽幽传来,“是的。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样的婚姻我还能坚持多久。相比于自己的健康,脸面算什么呢?爱情,不过是虚无飘渺的东西。”
清致的话落,屋子里是长时间的沉默。
是呀,爱情是虚无飘渺的东西。白惠在心头轻叹。
病房的门打开,陶以臻从里面走了出来,白惠没有与他说话,而他亦没有说什么。白惠站了起来,捧着花推开了清致房间的门。
她将手里的鲜花插在了床头的花瓶里,然后在清致的床边椅子上坐了下来。
清致已经坐了起来,头上依然裹着纱布,但是气色却是好了很多。白惠仍然记得初见清致时,那双透着知性的眼睛。做为区政府的一位秘书长,徐清致年轻,沉稳,工作兢兢业业,生活上相夫教子,温婉娴淑。只是没想到,她的婚姻也呈现出如此不堪的一面。所有的相敬如宾,撕开面纱,其实丑陋得让人不堪入目。
“你挺着大肚子,就不要跑了嘛,我过两天就出院了。”清致笑笑。
白惠也扯了扯唇角,“我不看看你,怎么放心呢!”
姑嫂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一般情况下,清致很忙,不到节假日,这对曾经的姑嫂是很少见面的。清致笑笑,“我很好,伤口一拆线,我就回家。这里空气不好,小心影响到孩子,快回去吧。”
清致对她笑得温婉而美丽。白惠站起身来,“那你好好养着,少想烦心的事情。我走了。”
她说完就向外走去。
王嫂在外面等着她,两个人向外走,迎面响起了脚步声,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男一女。男的俊朗沉肃,正是徐长风,女的高挑冷艳,却是楚乔。
两人见到白惠时,一个敛了眉,一个轻俏的一勾唇角。
“后天就是我们订婚的日子了,白惠,欢迎你去参加哦!”楚乔轻笑,笑意明亮。
白惠的脚步滞了一下,她看着那两人,徐长风的眸光很深,眉宇深敛,而楚乔清冷的面上点点讥诮,高傲而美丽。
她缓缓开口:“订婚我就不去了,不过我祝福你们,早生贵子,子孙满堂。”
白惠的手轻扶着肚子,皎白的脸上笑意点点,楚乔的屡屡挑衅相逼,让她再好的性子,再沉稳的脾气,也禁不住要出口让她难堪了。
她美丽的一双眼睛从楚乔慢慢变白的脸上,又移到了那个男人的脸上,他的眉锁得深了一些,一双深眸就那么地盯视着她。
呵呵,心疼了吗?
白惠的唇角轻扯出几分讥诮的弧,却是收回视线,在王嫂的伴随下径自掠过了那两人的身形走向了电梯处。身后,楚乔五指捏紧,漂亮的脸上有狰狞愤怒隐隐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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