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恫吓本将,就凭你?”嗤之以鼻,小将粲然一笑,“即便尔失踪,殿下又怎会得知何人所为?杀你,如同捻死一只苍蝇,没有铁证,谁也奈何不得本将。”
不再出声,小头目默默挺起胸膛,镇定的目光死死盯住小将,恐惧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淡然。对视良久,小将才喟然叹气,“我很佩服你,为主子不畏生死,但,这般飞蛾扑火之举毫无作用,还连带害了尔等性命。实话告诉你,宝藏确有,但早已交给三殿下,现在明白了吧?”
看看脸色骤变的小头目,周文龙得意不已,“等三殿下登基,本将谁也不怕,但愿二殿下能及时收手,以免更多的人无辜枉死。哦,此番作为,想必少不得帖木儿大人吧?没用的,等返回碱海,本将也学学父汗,再不会踏上蒙古草原一步,让尔等彻底死了这份心。”
拍拍发白的脸庞,“说,想如何死?本将一向尊重勇士,愿闻其详?”
“请……驸马爷赏末将一个全尸……”道上遗愿,小头目翻翻白眼,“能死在驸马爷手中,末将倍感荣耀,来吧!”
“行,本将满足你的要求……”如法炮制,收紧铁钳般的手掌,小将冷冷发笑,“又白死一个,记住了,任何人胆敢威胁我妻儿老小,本将一律杀无赦。”
把尸体扛上马背,驱马上山,绕过弯道,小将喜笑颜开,“结果如何?有无收获?”看看哭丧脸的爱将,“怎么了?弄错对象?”
“估计如此,您看如何处理为妥?”一头迎上,兀曷赤急不可耐,“此人十有**不是密探,可眼下……”
“这样……”略一沉思,小将摆摆手,“牵马出林,带此人返回岔道入口……”瞅瞅一脸痛楚的中年人,“别怕,我们联手旨在肃清林内匪徒,误伤足下,别见怪……”冲如坠云雾的悍将挤挤眼,“扶此人上马,哦,那马儿还能站起吗?”
“恐怕不行吧?”斜睨还在扑腾的马匹,兀曷赤一脸无奈,“丢下,只怕不好,杀之,于心不忍,如之奈何?”
“试试看,帮它一把……”侧脸冲吓白脸的中年人歉然一笑,“匪徒早被打晕,我会赔偿你的一切损失……”大步奔向可怜的马儿,小将俯身蹲下,抚摸马颈,“来,站起来——”
一个抱住马颈,一人托住马腹,气贯双臂,两大悍将同时催发神力,“起——”
虽然一瘸一拐,但也勉强站稳脚跟,无辜挨棍的马儿原地转圈,摇头摆尾,打出响鼻,以示廉颇尚且能饭。托人上白马,小将随后跃上,扶稳发凉的尸体,冲下山小径努努嘴,“快走,天已黑透,若出现匪徒帮凶,我们倒不怕,但难以顾及这位仁兄。”
大致猜出主将意图,抱紧吓尿裤裆的中年人,默默牵马跟上,兀曷赤闭上嘴巴。驸马爷生性仁慈,理应不会为难此人,但如何保证机密绝不泄露?带着一脑子疑问,直至奔出阴森恐怖的山林,才吐出一口长气。
听出荒丛方向飘出悉悉索索的响动,小将也不回头,“兄弟,别动,审讯匪徒延后,我们不慎误伤他人,先处理为大……”扭过头,“掏出所有银子,哦,搜搜这小子,全部充作赔资。另外,马儿也奉送,以表歉意……”
冲荒林方向大吼一嗓子,“兄弟,我们一共缴获获几匹马?”
“还有一匹在入口右侧的树林深处……”高声回禀,敢死队长心急如焚,“密……匪徒快咽气了……”
“无妨,死就死吧……”一脸歉意,小将低声下令,“快,牵出马匹,一并交给此人……”侧脸微笑,“现场你也看见了,贼寇作乱,我们不得不为民除害。但,此事不宜声张,经审讯,这帮匪徒为流窜至此的蒙古流lang汉,若被他人知晓,你我谁也逃不脱蒙古人的惩罚。”
聆听夹生番语,中年男子一头雾水,等听明白翻译,才恍然大悟,“小民清楚严重性,感谢各位勇士为民除害,您尽管放心,小民绝不会泄露半分机密。”
将银两牢牢绑上马背,四匹马也一一系牢,递上结好的马缰,兀曷赤担心不已。仅凭银两和马儿,难以封口,且看驸马爷如何应对?翻身下马,拔腰刀,驱赶马匹靠近战战兢兢的中年男子,周文龙大笑,“怕什么?不会杀你,来……”
亲手奉上血迹斑斑的利刃,指指一动不动的尸体,“砍他一刀,这样才解恨,看准了,别砍头部,让他尝尝疼痛的滋味即可。这帮混蛋**掳掠,无恶不作,我们秘密跟踪至今,才一网打尽,接刀——”
抖个不停,勉强拿稳腰刀,几番试探,终不敢下手,中年男子无奈哭求,“请各位勇士饶小民这一次,平日杀鸡都怕,小民实在下不了手……呜呜……”
看看夜幕,周文龙冷冷发话,“这样,如果不砍人,只能死,只因我信不过你……”冲恍然大悟的悍将挤挤眼,“杀戒已开,不如一锅烩……”</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