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没事儿,今天还跟朋友喝酒吃串儿呢,生活好得很,工作也找到了,一切都顺利着呢,放心吧!等过年回来,儿子就能把小敏的学费攒齐了,你也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太幸苦了。可别累坏了身体,到时候我可不给你治呀......”
听得母亲絮絮叨叨了许久,刘德方才强忍着梗咽回了母亲一通话。
电话的那头顿时传来了母亲责备之中又带着欢喜的言语,又唠唠叨叨了好一通电话,刘德终究是没有向母亲述说他现在的囧境。
“儿呀,这电话费挺贵的,这一不注意就唠了半个小时了。哎,我就不说了,你也早点休息。”
等到母亲挂了电话,刘德方才颓然的摊倒在了地上。他将手机夹在双手之间,又将脑袋埋在了大腿之间。
如同一只鸵鸟一般的过了许久,刘德方才缓缓的抬起了头颅。
他将目光放到了自己的两大包行李之上,然后又看了看房东的大门。眼神之中浮现出了一丝坚定的目光,最终却是一手扣喉咙,一手扶住房东的大门。
“欧~哇~”
在房东的大门口醒了醒酒之后,刘德又在房东大门上蹭了蹭手上的呜呼,然后顺手扯下了门外的一条装饰用的布条擦干净了手背,方才迈步一手提起一个包裹然后向着房东的大门喃喃道:“我们之间,这样子才算是两不相欠。”
虽然吐了不少的东西出来,但刘德的脑袋之中却依旧是有些昏沉。身无分文,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之上行走。
两旁的路灯闪烁着昏暗的光芒,稀少的行人脚步匆忙。偶尔有经过刘德身旁的行人,也是一脸厌恶的捏着鼻子跑开。
他虽然邋遢,却也曾是一个十分注重体面的人。前半生的二十年多年皆以矮穷矬的身份度过,经历过许多许多的磨难,却从未放弃过做一个充斥社会正能量的好人。
他热心的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就算是那个房东阿姨,他也曾无偿的替她接送她的孩子上下学。
但到了最后,他却只能在深寒的夜里独自行走,没有人垂怜,也不会有路人关怀。
没有人愿意去了解他身上的故事,只因为,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路人甲。
前方是一个十字路口,刘德顺着绿灯径直走到了一条街道之上,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一群行人之中。
这一群人有老有少,年龄最大的已经五十来岁,穿着一身中山装,目光锐利,如同雄鹰一般。
也有年幼者不过十一二岁,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呆萌的表情足以迷死万千少女,但他眼神之中时常浮现出一丝丝的狡黠的光芒,却是暴露了他内心并非如同他的表面一般纯粹。
刘德在人群之中传行而过,正要离去之时,却是突然撞到了一块木牌之上。
在一个钢铁浇筑而成的大都市之中,这样只有农村方才有的木牌无疑是一件极为稀奇的东西。
刘德丢下了一袋子行李,然后摸了摸自己有些生疼的脑袋,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木牌,方才露出了一副诧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