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况从军木着脸点点头,“发信号让那两个宪兵营立即上山,你们两个营也赶紧从中央军左右两侧的地方部队营地上山。”
随着一支响箭射向天空,四个宪兵营纷纷开始行动起来,转身上山的转身上山,迂回穿插的迂回穿插。中央军一看宪兵这边准备撤了,纷纷松了口气。
正在这个时候,中央军的营地内部忽然骚乱起来,关押俘虏的那个营帐周边传来一片打斗之声,两个警卫营的管带大惊失色,立刻命人过去增强那边的守卫,如果遇到宪兵劫营就当场格杀,如果遇到马贼劫营就尽量留几个活口。
“万一是马贼穿着宪兵的衣服呢,据说宪兵有不少人被俘虏了,所以完全有这个可能。”接到命令的总旗军官问道。
“那就放开手脚什么都不用管,死的活的都行。”警卫营管带摆摆手让部下赶紧去,他本人则是留在这边监视着宪兵的动静,防止他们里应外合。
“统领爷,他们内部好像有点乱,咱们要不要以不能出差错为由强行往里冲?”一个管带小声问况从军。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冲。”况从军小声说了一句,转头向中央军警卫营的两个管带喊道:“邓管带,涂管带,你们的弟兄已经无法控制局面了,还是让我们进去帮把手吧,否则出了差错你们也担待不起。”随着他的喊话声,五个分布在前的宪兵大队已经开始行进,四个宪兵营也从调头状态又调了回来,步步朝中央军大营逼近。
“况统领,你的部下再前进一步,我们两个营只好对贵部采取必要手段。”中央军警卫营邓管带清喝一声,中央军阵营里响起一片哗啦哗啦的上弦声,各种大小不一的弩箭和分布在盾牌后的弓箭手全部蓄力而发。
“邓管带不要这么紧张。我们只是害怕那些马贼被他们的同伴救走,对你们没有敌意。”况从军淡淡说道。
“射!”另一个警卫营管带懒得跟他扯淡,直接一声令下,两千多名中央军弓箭手弓弩手嘣的一声把手里捏了半天的箭放了出去,营地两侧一片噗噗噗噗的声音响起,包夹着营地的宪兵顿时像被大风吹过的麦浪一样倒下一片。
“还击!”况从军挥刀格开射来的几支羽箭,命令部下立刻还击。宪兵这边的弓箭手也早就准备好了,听到况从军的命令却没有多少人射出去,一方面是很多人已经被中央军的一轮羽箭飞弩甚至长矛般的巨弩撂倒一大片,另一方面是害怕背上叛乱的罪名。他们是宪兵。没有过硬理由就在中央军的营地强行抢人甚至大打出手,这种行为是什么性质他们清楚的很,即使到后来可以辩解为听从长官命令,即使到后来可以辩解为营救同僚心切,到了皇上那里恐怕也说不过去,更何况这些中央军正是奉皇上的死命令在看守俘虏。
就在这样犹豫之际,中央军的第二轮羽箭已经纷纷上弦,长矛般的巨弩也连环转动着切入机匣,冷森森的弩箭对准了这些犹豫不决的宪兵。
“宪兵兄弟们听着。我部奉皇上密令严加看守马贼俘虏,限你们立刻离开此地返回宪兵大营,否则一律格杀,参与者以叛乱罪名连坐三族。”警卫营邓管带高高举起一只束着明黄绸绢的小竹筒。示意这是皇上的御令。
一群宪兵顿时更加恐慌,有些端着弓箭的人也赶紧放下。
正在这个时候,中央军营地內围忽然冲出一彪人马,边冲边朝中央军背后射箭。
“竹筒是真的不代表命令是真的。否则这么重要的命令咱们宪兵不可能不知道,大家不要听他们假传御令,赶紧冲进去控制局面。不要放跑了那些马贼。”况从军当机立断立刻下令。
外围宪兵一看里面的局势确实有点混乱,觉得此时动手已经能说得过去,纷纷举起手中的弓箭开始射击,中央军一时腹背受敌。
两个警卫营管带临危不乱,分出十个大队去对付外围两侧的宪兵,另外两三个大队回身朝那些冲出来的蒙面人一个变阵就是三轮箭雨。蒙面人大概有几百人左右,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来的,他们功夫还都挺高强,三轮箭雨只射杀了不到十分之一。不过中央军的阵法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而且又是几百人对几千人,箭雨之中幸存下来的蒙面人顿时陷入一片刀光枪尖盾牌弓箭组成的杀人机器当中。